,我期待着,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见到我的儿子。
我在卖场里面细细地搜寻着那对母子,卖场中仍然没有他们的影子,我又来到那日见到儿子的街角,夜色下,只有我孤独无助的身影,还有匆匆走过的人流。
我在那里站了好久,久到我想要放声大哭,儿子,妈妈想你了。你在哪儿?
大雨不知何时倾盆而下,毫无防备的我,刹时间被浇了个透心凉。我开始慌忙地寻找避雨的地方,而这时,商场已经打烊。大街上连辆出租车都没有,行人更是少得可怜,我像只没头苍蝇似的捂着头乱撞。
就这么地,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感到头上再没有雨点砸下来,我才抬头,朦胧的光线下,我看到那双熟悉的眼睛。
莫子谦,我们又见了面。
他撑着一把深蓝色的格子雨伞,伞盖下,是他俊朗深沉的面容,而我,此刻竟也挤进了这把伞下,享受了他的遮挡。
那一刻,我定定地望着这张熟悉的面容,多少年前的一幕幕在眼前光影般浮现。初到律所上班,没有带伞的我恰遇大雨如注,一个人站在律所门前望着眼前已是一片汪洋的大街,冻得瑟瑟发抖。
是他,莫子谦,他撑着一把深蓝色的格子伞,深一脚浅一脚地踏着没了他小腿的积水而来,一米八三的身高,那水没过他的小腿,便足已没过我的膝盖。
见到那熟悉又亲切的身影,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我一边哭一边喊,“子谦,我在这儿。”
莫子谦走到我面前,将手里的伞递给我,然后便背着我弯下身形,“上来。”
我开心的,又哭又笑地爬上他的背。
我一边紧紧攥着那把在大雨中备感沉重的雨伞,一边一手搂住他的脖子,我一边笑,一边流眼泪,“子谦,你真是太好了,我以为我回不了家了。”
要知道,那天,莫子谦他原该去邻市出差的,他说,因为临走时听到天气预报说有大雨,便没去,因为我一个人睡觉会害怕。
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去邻市出差的真正含义,我感动得一塌糊涂,一路上,眼泪鼻涕,把莫子谦的衣领和头发,都弄脏了。
我想,再没有人对我这么好,除了佳郁。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莫子谦清眸深沉,目光复杂又担忧地望着我。那把曾经让我在大雨中备感沉重的格子伞,在他的手中,撑的稳稳的,大雨被挡在了外面,只有耳边哗哗雨声。
我不知道,莫子谦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里的,是恰好路过,还是早就站在这儿,等着我一头撞过来。
我的眼睛里,开始冒出幽愤的火星,我竟然跟这人渣同撑一把伞,我竟然用了这人渣的伞,我恨我自己竟然会在伞下跟他站了这么久,还回味起了过去的时光。
我忽然退后一步,大雨再次浇在我的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我的视线瞬间模糊,我的嘴唇冻的发抖,但我仍听到自己发出的、近乎咬牙切齿的声音,“抱歉。”
我转身,一头冲进瓢泼般的大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