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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里,五少抬着受伤的那只手臂,对着上面白色的蝴蝶结,凝眉瞧着,不知在瞧着什么。
我说:“我去买油盐,你这里什么都没有。”
五少头都没抬,“去吧。”
我又匆匆地去了小区外面的超市,油盐酱醋,各种佐餐用品,全都买了一份,又买了些馒头,五少那个干净的纤尘不染的厨房里,怕是连个米粒都没有。
就是有米,恐怕也不会有电饭煲,一个电饭煲要好几百块,我可没有那么多的余钱帮他买个电饭煲,买房子那一万块,把我的积蓄已经用去大半了。
我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向外走,外面正好有人走进来,“老板,一条黄鹤楼。”
那人说完,便低头吸烟。
我看这张深敛着剑眉,低着头的侧颜,真是冤家路窄,而我和莫子谦的路,又不是一般的窄,我们又碰上了。
老板将香烟拿过来的时候,莫子谦侧过身来,一手递上钞票,一手接过香烟,清眸带着一抹深深的意味凝了我一眼,转身,顾自走了。
他也向着小区里面去了,为了与他保持距离,我刻意过了一会儿才从超市出去。
但我仍然看到莫子谦瘦瘦长长的一抹身影,迎着傍晚的云霞不紧不慢地向里面走着。
这人渣怎么走的这么慢,我手里拎了那么多东西,不说是十几,也有二十斤,手腕累的快断了,那人竟还是那么不紧不慢的走着。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加快步子向前走去,再这么不紧不慢地走,我的胳膊就该断了。
我只想快点儿把这些东西放进五少的厨房。
可是无巧不巧的是,就在我匆匆从莫子谦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手里的袋子突然就断了,里面包包袋袋,瓶瓶罐罐,噼哩啪啦地滚了出来。
一瓶自然鲜还滚到了莫子谦的脚边。
我当时就愣了。
莫子谦停下脚步,拾起了那瓶滚到脚边的自然鲜,看了看上面的字码,似有所感地说了一句,“甘愿为他洗手做羹汤,用我告诉你的秘密帮助他换取利益上的筹码,想必,你是真的爱上他了。”
我望着他低着头,一副若有所思又似乎怅然若失的样子,忽然就来了气,“你活该!”
我上前几步,一把夺过了那瓶自然鲜,又迅速地走了回去,弯身捡拾地上的东西,可是那袋子已经坏掉了,这些东西跟本放不了。
我只得又重新去了趟超市,要了个新的袋子出来。我回来的时候,莫子谦他竟然没走,细细长长的身影,还站在我那堆东西前,凝眉在沉思着什么。
我快步走了过去,把那些东西统统收进袋子,正在我马上要离开的时候,莫子谦又说话了,“你可知,你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我忽地驻足,心头火起,别说我对五少根本没有爱,就是有,又岂容得他来说三道四?
我对着莫子谦怒目而视,就要破口大骂他多管闲事,却看到他一脸的凝重,深深地凝视着我。
那目光无比复杂。
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说,又似有深深的疼惜和无奈。
这样的目光,是如此熟悉,从监狱里出来的好几次遇见,他都用过这样复杂的眼神望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