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五少一把将输液管拽了下来,连带着那针也被拔起,贱起的血点激到了我的脸上,床单和五少的胳膊上,也落下很多血点子。
小护工顿时一声惊呼,惊骇得尖叫着,躲到一旁。
五少却只哼了一声,大手撑在床面上,便要下来。
“你干什么!”
我怒了,“你不要命了,腿才做的手术知不知道!你想死啊!”
我简直是恨极了,这人再桀骜,再不训,也不该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五少抬起阴郁的眼睛,睨向我,那双漂亮的琉璃珠似的眼睛,透着一抹耐人寻味。
“我拔自己的液,你急个什么劲儿!”
我顿时像被一块棉花塞住了胸口,张了半天嘴,竟是被他问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我们怎么也算是朋友,你又有恩于我,我看着你这样虐待自己,自然会着急。”
五少哧的乐了,满脸的不屑,“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说话间还要下床,一只手抬着那受伤、才被医生处理过的腿,便要下地,我急的大喝了一声,“你给我上去!”
我的大喝让五少再次抬了眸,眸中讶然颇深。
我气的脸都胀红了,“你这样虐待自己的身体,你妈妈要是知道了,会难过死的!对,你父亲不疼你,可你不是为了他活着,你是为了你母亲活着,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看到你这样子,一定会心疼死的!”
五少眉心蹙了蹙,那双琉璃似的眼睛瞧着我,忽然就乐了,“这小嘴吧吧的,挺能说的嘛。”
他慢慢抬起了那条受伤的腿,缓缓地放回了床上,自己竟是又躺下了。
我见状,便按铃叫护士,没一会儿,护士进来,见到眼前血珠四溅的情景,当时露出一脸惊悚表情。
护士给五少又重新扎上了液,并且拿来了新的病号服和床单,换病号服和床单的时候,五少倒是安静得紧,小护士做完这一切,赶紧走了,就像走的慢一点儿,就会被这少爷骂一顿。
想是早就领教了这少爷的坏脾气。
“把手机给我。”
五少说话了。
我拾起床头柜子上那枚属于五少的黑色手机递给他,他接过,便浏起了网页。
小护工怯怯地走过来,“先生,你晚餐要吃什么?”
五少:“红烧排骨、扇贝海鲜汤,清蒸桂鱼。”
小护工扭头走了。
没一会儿又回来了,“少爷,医院的食堂里没有这些菜。”
五少露出很无语的表情,丢给那小护工一个看白痴的眼神。
我拿了二百块钱给那小护工,“去外面的饭店买。”
小护工这才走了。
五少瞟了我一眼,便一直低头玩手机,我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直到小护工拎着饭菜回来。
床上支起小饭桌,我把饭菜一一摆上,五少只吃了几口,便扑的都吐了,“这哪儿买的,还不如嚼草料。”
我嘴角一抽,“少爷,这可都是饭店做的。”
五少:“嗯,还不如你做的好吃。”
我:……
这是在夸我吗?这少爷对我做的饭可一直是贬损有加的。
“算了,不吃了。”
五少摆摆手,很是厌烦,“去去去,都端走!”
小护工什么也不敢说,讷讷地走过来,把饭菜一一撤了下去。
“少爷,你不吃饭,晚上会饿的,这夜可长着呢。”
我没好气地说。
五少倏地把一双琉璃似的眼珠射向了我,“明天我要吃你做的面。”
我:……
“好吧,只要你能等。”
我白天要上班,面只能晚上回寓所做,再端过来,不定要几点了。而且,面类的东西,最禁不起时间,几分钟一过,便烂软失了味道。
这少爷真愁人。
房门被人轻叩了两下,有一道昂藏的身影走了进来,我扭头,看见陈辉手里捧了一束鲜花,面目柔和的走过来。
他将鲜花递给了我,“找个瓶子插起来吧。”
然后面向着五少,轻蹙了眉宇,“吃饭这么挑,你的伤怎么好。”
五少撇撇嘴角,“少在这儿猫哭耗子假慈悲。”
陈辉对五少的话不与理会,“我刚刚问了医生,你的腿好好养着,很快会恢复,但你再任性的话,恢复起来就没那么快了。”
陈辉说话间,抬起头看了看挂在眼前的吊瓶,又抬起手指在吊瓶的细管上轻弹了几下,那液体滴落的速度便顺畅多了。
陈辉转头对小护工嘱咐了几句什么,便欲掀五少的衣服,查看他后背的伤势,五少厌恶地一扳身子,躲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