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一向骄横的紧;而那王谦,更是个目无余子的主儿。
要是这俩货敢怂恿赵立本篡权夺位,孙绍宗那是一点都不会觉得惊讶!
不过只要不是贾雨村的手笔,也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于是孙绍宗混不在意的一笑,道:“放心吧,不过是几个跳梁小丑罢了,想跟我争位子,还差了点道行!”
说完,见程日兴依旧有些忐忑不安,便又笑道:“早上戴公公的干儿子透了口风,陛下钦点,今年的鹿鸣宴我也在上席之列!”
乡试放榜次日,地方官府都会筹备宴会,宴请监考官员与新科举人,谓之曰鹿鸣宴。
举人们不用说,自然坐不得上席。
而监考官员,即便只算阅卷的同考官,也有二三十人之多,这么多人都坐到上席,显然也是不太可能的。
因此除了正副主考之外,同考官中往往只有三、五人,能被选出来位列上席——也只有这几个坐在上席的同考官,才称得上是公认的‘房师’。
巡阅使位列上席,倒也不是没有先例,但那都是位高权重之人,像孙绍宗这样年纪轻轻、官不过六品的,却是破天荒头一次。
再加上还是皇帝亲自给加的塞,这抬举之意简直是溢于言表!
程日兴也是科场的老油子了,自然晓得这‘位列上席’的含义,一时只喜的抓耳挠腮,连赞‘万岁圣明’。
等他踏踏实实的走了,孙绍宗这才得空,准备回后院与阮蓉一起拆开家书,看看便宜老丈人究竟写了什么。
谁知到了后宅,阮蓉却早已经等不及,将家书拆开看了又看。
好在瞧她那欢喜的样子,信里应该也没什么不妥当的。
“老爷。”
瞧见孙绍宗进门,阮蓉便笑道:“我爹升了官,这脾气竟倒也改了,在信里絮絮叨叨,倒说了许多公务琐事。”
说了许多公务琐事?
孙绍宗好奇的拿起来瞅了瞅,发现自己这位便宜老丈人,果然是升了官,而且还是户部侍郎这等肥缺。
而这封信里约莫有一半,是在倾诉对女儿的思念,另一半,则是写了一大堆琐屑俗事,抱怨自己最近公务繁忙,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不过……
把这一幢幢一件件的琐事,放在一起仔细琢磨的话,就会发现这不仅仅是抱怨那么简单!
按照当初的推断,茜香国应该是准备攻打缜国,所以希望能获得大周的鼎力支持。
然而这封信里却透露出,茜香国的物资都在往大周边境调集,反倒是缜国那边儿供给少了许多……
莫非茜香国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想趁着大周朝两线作战,来个反攻倒算?!
而且瞧这意思,那缜国八成也已经牵扯其中!
这要是真的,那西南边境可是大乱上一场了。
不过便宜老丈人,又为什么要透漏这些消息给自己?
难道他就是传说中‘茜奸’、‘带路党’?!
仔仔细细看了几遍,孙绍宗心中浮想联翩,面上却笑道:“老泰山既然升了官,就更得去庆祝庆祝了,明儿咱们去玄真观转转,听说那附近中了许多菊花,山路也修的齐整,路上不至于颠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