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表情中难掩期望的问:“尘姑娘的意思是?”
“太子虽然养在皇后的膝下,却到底不是皇后所出,更何况皇后只是韩家的一个庶女,未入宫之前没少受到韩潜等嫡子嫡女的欺凌,所以她和韩家的关系,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般亲近和牢不可破。更重要的是,因为韩悦等人的事情,韩家如今也算是和凤家誓不两立了,韩潜应该十分愿意站在凤七寻的对立面,同她处处为难吧!”
“姑娘分析的也不无道理,可是韩家和皇兄毕竟是有些联系的,他们会仅仅为了对付凤七寻,就放弃支持皇兄,转而支持我这个毫无关系的人吗?”赫连焱不无忧心的说。
“现在是没什么关系,可是以后可就说不好了!”宋绮尘淡淡的说。
“我怎么有些不太明白尘姑娘的言下之意呢?”
宋绮尘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缓步走到赫连焱对面,素手执笔在他面前的宣纸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继而看向眉头微皱的男子,“殿下这下可明白了?”
赫连焱盯着洁白宣纸上隽秀的字迹,沉吟片刻后,方缓缓点了点头,“我明白尘姑娘的意思了!”
宋绮尘退回自己的位子上坐了下来,葱白的指腹摩挲着杯沿,唇边挂着淡笑,“殿下明白就好。生与死,成与败,端看殿下要如何抉择了!”
宋绮尘离开后,景华宫的灯彻夜长明,赫连焱则在窗前立了一夜。
与此同时的菱湘小筑,幽沉的夜色压下来,仿佛盘踞在人心头的阴云,经久不散。凤七寻命人点燃了房屋里所有的灯烛,却依旧觉得心胸沉闷,难以入眠。耳边更是有意无意的回响着白日画舫中的琴声,琴声悠扬婉转,却莫名的让她心生不安。
臻儿上前,动作小心的给她披上了一个披风,劝说道:“小姐,夜已经深了,您也该就寝了!”
凤七寻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我还不困,你先去睡吧,不用等我了!”
“这怎么能行呢?哪有小姐都还没睡,奴婢反倒先去睡了的道理?如今主上不在离都,奴婢更要尽心尽力的照顾小姐了!”臻儿的目光逡巡在凤七寻眉头紧锁的脸上,疑惑的问道:“小姐莫不是有什么心事?”
“你还记得今儿个傍晚,在城中河上见到的那艘画舫吗?”
“奴婢记得,可是有什么不妥吗?”
凤七寻抬眸看向悬于穹苍中的弯月,幽幽地道:“那并不是一艘普通的画舫,画舫上的人也不是一般的风尘女子。她叫宋绮尘,是赫连焱最得力的助手,没有之一。此人掌管着情报搜集,心思玲珑,做事也极为狠辣,下手更是从不留情。世间最难缠的莫过于两种人,一种是聪明的人,另一种便是心狠手辣的人,一般人只占其中一样,可是宋绮尘却把两样都占全了。你想想啊,一个心思慧黠却潜心向恶的人,该是得多么难缠啊!”
“那个叫宋绮尘的难不难缠,奴婢不知道。奴婢只知道啊,这天底下就属小姐最聪明了!”
“就你嘴甜,净会讨我欢心!”凤七寻轻嗔。
“奴婢那是实话实说,不过就是一个分管情报组织,咱们祭月阁也有啊!”臻儿得意的说。
“哦?”凤七寻挑眉,“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