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被尖利的岩石划破,留下了一道长长的疤痕,新长出的粉嫩肉与白皙的手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
可是此刻她却不想将这道疤除掉,卫鸢尾抚上这道疤痕,思绪随着天际的白云飘远。
“巫山的山风凌厉,姑娘的身子还没有彻底康复,姑娘怎么只身出来了?”书生一身白衣含笑站在她的身侧。
他长身而立,眯着眼眸望着有些暖意的太阳,金色的眼光透过树影斑驳的落在他的面颊上,看不出他此刻的表情。
“听闻你们寨主不近女色,为何非我不可?”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谁让姑娘生的国色天香呢。”书生精致的唇角微微勾起,他笑着看向卫鸢尾。
“君子?流寇土匪也配称为君子?”卫鸢尾不屑的笑了笑。
书生的眼眸微微一颤,薄唇露出一个冰冷的弧度。
说话间卫鸢尾已经将一把利刃低在了书生的胸口:“这把刀是我从厨房拿到的,不知道厨子曾经用这把刀宰杀过多少牛羊。”
书生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惊慌,利刃如水的光华倒映着他那张俊美的容颜。
“姑娘打算恩将仇报么?”
卫鸢尾的眼眸中皆是冷寒,她算计过别人,也被别人算计过,只是她从来没有亲手杀过人,若是此人别有用心,她会毫不犹豫的将他杀掉。
“姑娘的心肠可真够狠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依旧在笑,只是笑的有些冷。
卫鸢尾手中的利刃猛然一用力,利刃穿透衣衫浅浅的划破宁止的肌肤,一丝血红将白色的衣衫浸染,犹如秋日的红枫异常的妖冶。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就是巫山寨的寨主,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本以为流寇之辈生的身材魁梧,面目憎恶,没想到寨主竟然是俊秀的白衣书生。”当日他轻易的允许银笙与阿青下山的时候,她就已经怀疑了,又见寨子的人对他多有恭敬便更加的笃定。
毕竟对于这些流寇而言,打家劫舍必然以武力为胜,而这些人却心甘情愿的对一个书生行礼,必然说明这个书生的身份的不同。
“姑娘似乎对流寇山匪多有误会,三教九流并非下贱之人,那些打家劫舍之人未必就是大恶之人,他们缺的不过是一个机会。”书生的薄唇一张一翕,低沉的声音与风中沙沙作响的落叶浑然一体。
说话间书生伸出手快速的握住卫鸢尾的手指,猛然将她往怀中一带,两人便顺势翻滚在厚厚的落叶之间。
书生笑着将卫鸢尾死死的压住,墨玉的眼眸中满是星辉:“姑娘的性子正合我意。”
“什么天下豪杰,你只不过是以谦谦公子为伪装的登徒子。”卫鸢尾冷哼道。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书生轻笑着朝着卫鸢尾的耳垂吹了一口气,幸好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敏捷的起身,整理着衣衫。
卫鸢尾起身后愤恨的瞪了书生一眼,她忽而扬起刀刃朝着书生刺去,书生猝不及防猛然后退一步,只是大半块云袖已经被卫鸢尾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