歼龙驻地里,宁韶明都快等成了一尊“望妻石”了。
队员们躲在他背后,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老大蹲在驻地大门口一副望眼欲穿的模样。
余庆栗啧啧有声地评价道:“这是不是就叫做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旁边的刘兴反驳:“难道不是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吗?”
“西厢记都被你们搞出来了……”计芎无语地道,“怎么不说是情深清浅一杯酒,我心随军到河西?”
赵素林若有所思,“我是不是该接一句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
王胜麟平时是个大老粗,文化课基本上都睁着眼睛睡觉,到这会儿就抓瞎了,试探性地道:“你是风儿我是沙,缠缠绵绵到天涯?”
大家伙儿顿时集体鄙视他:“这是歌词好不好!”
宁韶明终于忍无可忍地回过神来,冲着离他不到五米远的队员们骂道:“你们这群龟蛋是以为老子聋了听不见么?老子怎么不知道你们平时这么有才啊,还他娘的能吟诗作对!”
见宁韶明发飙,队员们赶紧稍息立正。
“咳咳,”王胜麟清清嗓子,“没,老大,我们在复习文化课呢!”
余庆栗立刻道:“对对对,教官说了,我们要提升文化素养,争当与时俱进有文化有内涵的时代好兵!”
宁韶明的回答是:“滚你们的蛋!”
刘兴提醒他:“老大,教官说了,咱们不能说脏话。”
宁韶明几乎想翻白眼,“教官教官教官!到底是那个女变态是你们头儿,还是我是你们头儿?!”
胡小戈弱弱地道:“老大,你是老大,可是你也要听教官的话吧……”
一众队员们默默地点头。
宁韶明几乎被他们气得吐出一口老血。
所以说他是为什么要站在这里提心吊胆等常笙画的结果?他就应该让这群兔崽子自生自灭去!
见宁韶明的心情被他们搞得乱七八糟,没有心思担惊受怕了,计芎这才站出来,装模作样地道:“该训练了啊,别偷懒,走走走,今天加练,一块儿练枪去!”
他们刚准备走,忽然就听到后头传来车辆行驶靠近的声音,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回头看过去。
宁韶明嗤了一声。
明明都很关心评估的事情,干嘛装得一副嘻嘻哈哈很不在意的样子?
队员们当做没听到他们老大幼稚的报复。
果然,常笙画的车很快就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内,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他们老大面前,一个游鱼摆尾……扑了宁韶明一脸的雪和尾气。
常笙画笑眯眯地从驾驶座探出头来,“哟,没看清楚这里有个东西在挡路,不好意思了啊。”
“有个东西”默默地抹了一把脸,“常小花,你下来,我们决斗!”
常笙画一脸正义地摇了摇头,“我是斯文人,决什么斗?”
宁韶明鄙视她:“是个魔头,就别老披着人皮跑来跑去。”
常笙画挑眉,“所以你是不打算让我进去了?”
宁韶明一愣,这才发现自己挡住了对方的车进出的通道,立刻嘴硬地道:“我爱走哪里就走哪里……”他默默地退开几步,“那你还不赶紧走。”
常笙画轻笑了两下,也不揭穿他,“那我先去停车了,陛下。”
宁韶明“嘁”了一声,撇开头不理她了。
常笙画这才把脑袋缩回去,开车去车库,宁韶明赶紧把头扭回来,跟着车尾气过去了,后面还跟着一连串的小尾巴。
于是乎,当常笙画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被一群歼龙的大老爷们围住了,那场景,跟土匪打劫似的。
常笙画倒是一脸的淡定,不慌不忙道:“我中午没吃饭就从师部开车回来了……”
宁韶明额角上的青筋一蹦,正想说话,就被计芎猛地捂住了嘴。
宁韶明瞪眼。
计芎看都不看他,对常笙画笑眯眯地道:“教官辛苦了,我们老大中午就开始在饭堂里给你炖了一份大补汤,咱们先去喝个汤吃个饭,然后就慢慢聊?”
“宁中队的手艺啊,”常笙画挑了挑眉头,“一定捧场,走吧。”
宁韶明还想反驳,但是计芎牢牢捂住他的嘴巴不让他出声,宁韶明只能对他怒目而视。
计芎装作视而不见。
宁韶明翻了个白眼。
女魔头都要统治整个歼龙了,他的威严何在呢?真是世风日下,正不胜邪啊!
歼龙驻地的饭堂里。
常笙画施施然坐下,刘兴则是十分狗腿地把炖了五六个钟头的汤盅拿出来,放在常笙画面前的桌子上。
汤盅的盖子一掀,里头的香味就争相扑了出来,忙不迭往人的鼻子里钻,就算是一向对吃食很随意的常笙画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宁韶明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
常笙画往汤盅里一瞧,满满的汤料诚意十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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