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韶明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悲观的人,总是那么难搞,不是吗?”常笙画像是在征询着宁韶明的意见,语气十分平静,几乎让宁韶明忽略了她是在暗指着自己。
宁韶明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点头或者摇头,最后就只能这么定着不动了。
常笙画同样没有打算看他的回应,只是继续说自己想说的话:“做好事怕自己变成坏事,做坏事就会愧疚一辈子,好像时时刻刻有人在背后盯着你……”
她那种具有穿透性的目光终于移开,重新落在孟澎身上,宁韶明忍不住松了一小口气,但是反应过来之后,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
常笙画看着孟澎,好像是在问宁韶明,又好像是在问玻璃窗里面那个还没醒过来的人,“一个麻烦的悲观者,就像是装睡的人,应该怎么样才能把他弄醒呢?”
宁韶明回头看了一眼,严友在打瞌睡,习濛在玩手机,计芎和余庆栗在走廊尽头的吸烟区抽根烟,并没有人注意得到他们之间无厘头的对话。
宁韶明这才出声道:“你想说什么?”
“那你想说什么呢?”常笙画反问。
宁韶明皱着眉头,没有回答,其实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是对常笙画说他的不安和焦躁呢,还是对玻璃窗里躺着的人说对不起呢?
常笙画盯着宁韶明不停在变幻的表情,冷不丁地问:“你听说过焦点效应吗?”
宁韶明下意识地说:“没有,那是什么?”
“一个人在穿了新衣服之后,总会比较自信,觉得别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但事实上这个人的衣服并没有他/她想象中那么引人注目;另一个人摔了一跤,觉得自己出了大丑,所有人都在嘲笑自己,可是大家都在忙着做自己的事情,连他/她是不是摔了一跤都没有发现……”常笙画再一次看向他,目光清凌凌的,带着山间雪水的温度,“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宁韶明似懂非懂的,“我不知道……”
常笙画淡淡地道:“你是不是觉得孟澎要是死了,肯定有你的一份责任?”
宁韶明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发现他的心思的,但是被戳穿的感觉有点狼狈。
宁韶明甚至心里自嘲地想,难怪大家都觉得心理学很酷,但是不是对这样的存在有点敬而远之,就是觉得它神秘莫测,实在是这种感觉让人不太美妙,亦或者像是吸毒上瘾一样十分销魂。
常笙画看出了他嘴角的自嘲,挑眉,道:“怎么说呢,他躺在这里,跟你有没有关系?说是有,的确有,你不帮忙打个电话,或者是当时在甘老板的地盘上保住自己不救他,他都不可能躺在这里;但是说和你没有关系吧,也的确是没有关系,决定卧底人选的人是严友,答应去卧底行动的是孟澎本人,负责联络支援却没有及时把人捞回来的是胡常鹰他们,这次孟澎如果能顺利醒来,给大家带回大行动的线索,那也是他的功劳,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宁韶明怔怔然地看着常笙画。
常笙画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嘲笑,也像是在安抚,“我说宁大少,惹麻烦也好,揽责任也好,都别太高估自己了,好吗?”
宁韶明已经彻底说不出话来了。
抽完烟的计芎和余庆栗走了回来,看到两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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