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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老板朝着人群聚拢的方向走过去,“馆长亲自作画的机会可不多,我们去瞧着吧。”
“行。”常笙画点头,跟上。
不过甘老板很快就被人群里的熟人请走了,常笙画刚应付了一拨人,做一次样子就够了,他懒得再去,就找了个安静点的角落,站在那里看那位馆长开始展示他的油画功底,一群人也不知道是收了好处还是给甘老板面子,都做出一副捧场的样子。
常笙画百无聊赖地靠着柱子,忽然有只手搭过来,猛地一拍她的肩膀。
“嘿!”宁韶明从柱子后头转出来。
常笙画一点儿都没有突然吓到的样子,不咸不淡地说:“无聊。”
宁韶明“啧”了一声,“你态度好一点会死啊?”
常笙画连接话的欲望都没有,只用眼皮子夹了他一下。
宁韶明的嘴角抽了抽,和她一起靠在高大的柱子旁边,朝着馆长的方向看了一眼,见对方架势十足的样子,便撇嘴道:“附庸风雅!”
常笙画凉飕飕地道:“你想附庸,都附不上去吧。”
“嘁,”宁韶明不屑地道:“少爷我不稀罕。”
常笙画只送他两个字:“呵呵。”
“阴阳怪气的,”宁韶明白了她一眼,“谁给你气受了?”
常笙画想了想,“无聊。”
又是这两个字,不过表达的意思可不同,宁韶明觉得自己听懂了,颇为幸灾乐祸地道:“反正是你自己筹谋的,自己的计划,跪着也要干完。”
常笙画没继续搭这个茬,只是反问:“傅夫人呢?你把人给甩开了?”
她大有兴师问罪的意思,宁韶明忙不跌道:“关我什么事,她自己被熟人叫走了。”
常笙画冷笑两声,“一个毒枭的情妇,能有什么熟人?不是上线就是下线,你就没想过跟过去看看?”
“……”宁韶明瞬间就说不出话来了,他摆脱傅夫人的勾搭还来不及,怎么可能想到主动凑上去呢?
常笙画盯着宁韶明看了两秒钟,然后扯开嘴角,笑,嘲笑的笑。
宁韶明粗声粗气地道:“看什么看?”
常笙画张开嘴,吐出一个字:“傻”
“……”宁韶明再度被噎住,捏着拳头就特别想要揍她,可惜这是公共场合,别说是揍人,就是撂脸色也不太好,谁让他们这个时候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呢。
有恃无恐的常笙画又冲着他笑了一下,充满了挑衅的意味。
宁韶明无语问苍天。
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么欠揍的魔头呢?既生明何生画,都是命啊!
画馆馆长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一群人在轰然叫好,倒是显得他们这个角落特别安静了。
没人说话,哪怕是互相吐槽打发时间也好,宁韶明不甘寂寞地问:“他们在干什么?”
常笙画在靠着柱子闭目养神,闻言,眼也不抬地道:“我怎么知道?”
她一句话就把天给聊死了,宁韶明不甘寂寞地继续道:“我们不能把这个画展给搞掉么?”
这口气还真是大,他居然想要把这个画展给一锅端了……常笙画终于抬起眼皮子,瞅他一眼,语气平静无波:“你知道现场都是些什么人吗?”
宁韶明耸了耸肩,“无非就是达官显贵富商之类的呗。”
常笙画“呵”了一声,“把画展搞掉?谁给你这么大的脸,宁家么?”
宁韶明被这个女魔头挤兑惯了,倒是没有那么容易炸毛了,听着这刺耳的话,也只是象征性地挖了挖耳朵,撇嘴道:“说得好像邪不胜正几个字不在字典上似的。”
“在是在,”常笙画嘴角勾起几分笑,可惜又冷又讥诮,“只是想写出来,哪有这么容易?”
宁韶明有点不服气地看着她。
常笙画一点儿都没有火气,只是瞥了他一眼,道:“你是想弄死多少人么?”
宁韶明一脸懵逼,“什么?”
常笙画轻微地耸了一下肩膀,“你猜你叫一堆警察过来,到头来是谁会被搞死?”
宁大少这个罪魁祸首当然是要为了大局藏好的,这些达官显贵有钱人也能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把自己给干干净净摘出来,那么牺牲的就只能是所谓正义的那一方了。
宁韶明忍不住揉了揉额角,“你这家伙……怎么就心思那么阴暗呢,我不就是随口说说么?”
常笙画笑了笑,“说话是需要过脑子的,宁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