澡,但是也要强忍着那种从内心生出的恶心感,无时无刻不折磨着他,让他数年以来都无法在狙击技术上更进一步。
从小家庭对他的严苛要求导致了他长大之后的过度洁癖,看似只是爱干净,实际上藏着病态的强迫行为,就像是他为家庭的偏心而思虑过重,即使睡着了,那些念头也缠着他,日夜不放。
精神上的折磨,远远比身体上的疼痛更痛苦。
常笙画丢下若有所思的赵素林,也没回酒店的房间,而是直接从停车场开了车就出去了。
她在网上搜了一下导航,兜了几个圈之后开到了一条酒吧街附近,然后在车里换了件衣服,这才下了车,在街上很低调地转了转。
虽然是三线的小城市,经济不怎么发达,不过酒吧街这种地方素来是不缺人的,这个时候是夜里十一点多,刚好是最热闹的时候,常笙画混在人群中,也不怎么打眼。
不一会儿,常笙画就进了一家招牌花红柳绿的酒吧,里面很普通,招待的都是中低档次的客人,所以显得有点乌烟瘴气的,舞台上的音乐放得很High也很低俗,很多男男女女在舞池里扭动着身躯,把气氛炒得很热烈。
常笙画左右看了一圈,最后去吧台边上坐了下来,点了杯扎啤。
酒保招呼她的时候态度很正常,等常笙画喝到一半,递了张纸条和几张钞票过去之后,他的脸色就变了变。
“客人这是……?”酒保试探性地看向常笙画,问道。
常笙画很淡定地把啤酒放下来,“打听点消息。”
酒保审视了她片刻,随即便谨慎地道:“你知道行规吧,可以问,但我不一定要答。”
他说得不客气,常笙画却也点了头,拿起旁边的便签条,用左手写了一行字。
酒保见她动作熟练,眼里的警惕少了一分,很痛快地把那张便条接过来了,看了一眼,就当着常笙画的面把便条给烧掉了,直接就比了个数字,“这个数。”
常笙画也不吃惊,从兜里掏了钱给他。
酒保也用同样的方式,在便签条上写了几行字给常笙画。
常笙画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然后就沉默了几秒钟。
酒保盯着她,把旁边看似是装饰用的烛台推了过来。
常笙画便对他笑了笑,很痛快地把便签条也烧了。
酒保的态度当即就好多了,还给常笙画调了一杯鸡尾酒,说是请她的。
常笙画也没拒绝,喝光之后才优哉游哉地离开了这家酒吧。
不过常笙画并没有立刻回到车上,而是又在酒吧街上转了几个圈,确定后头跟着有小尾巴之后,她才往阴暗处拐了过去。
后头远远跟着常笙画的人迟疑了一下,还是跟了上来,结果在拐弯的地方直接就被摁墙上去了,后背也抵上了什么冰冷锋利的东西。
来人吓得出了一头冷汗,忙不跌道:“别别别!我招!”
常笙画“嗯?”了一声,算是让他继续说。
被摁住的是一个染着白毛的青年人,他快嘴块舌地道:“我就是收了钱跟过来看看的,英哥那边怕你是警察,跑过来钓鱼执法的!”
常笙画似笑非笑,“那你还招得这么痛快?”
白毛青年讪笑,“一上来就动刀子的,也不像是当差的……”
常笙画没理会他的可以试探,随手就把他放开了。
白毛青年赶紧转过身来,看到常笙画手里把玩着一把军刀模样的利刃,心里那叫捏了一把汗,心道还好自己够识时务,这女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惹的货色。
常笙画任由白毛青年打量了她好几眼,然后才缓缓地道:“最近风声很紧?我怎么不记得以前打听个消息,都要被人在后头盯梢?”
白毛青年一听这句话,当即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老客啊?唉,早说嘛,我就不过来干这么招惹是非的活儿了。”
常笙画没吭声,用眼神示意他别说废话。
白毛青年只好干咳一声,道:“是风声有点紧,不过不是警察那边在查,是道上有人老是惹事儿。”
常笙画挑起眉头,“你们还怕惹事?”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一向很低调的,就是卖卖消息而已,”白毛青年道,“最近有人让我们把嘴守严实点,但是也没说哪方面不能说,可不就是逮一个算一个了么?”
“有人不听话,被处理了?”常笙画漫不经心地问。
白毛青年当即就缩了缩脖子,“既然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
常笙画看了他两眼,然后随手塞了两百块给他,“行了,滚吧。”
白毛青年如蒙大赦,连忙就跑得不见人影了,估计他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那么害怕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