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林拎着本来就没有多少的行李,和常笙画一起出了赵家的门。
站在八号楼下面,常笙画还调侃道:“我们像是被你家里扫地出门的。”
赵素林顿时有点赧然,“对不起,连累教官你了。”
“没什么。”常笙画想了想刚才赵家鸡飞狗跳的样子,“免费看了一场大戏。”
赵素林想到刚才赵父雷霆大怒、赵母哭哭啼啼以及他弟弟在搅混水的场面,也是忍不住摇了摇头。
确实搞得跟一场家庭伦理大戏似的……
赵素林叹了一口气,“我还是心急了一点,也许应该挑更好的时机跟他们多解释几句。”
可能是赵父一再要求他听话,要他退伍结婚生子,让赵素林又想到曾经被摆布多年的人生,他一时之间没忍住就摊了牌,果然引发了一场“大地震”,整个赵家都被掀得天翻地覆。
最后,赵素林拎着行李往外走,赵父怒吼着说他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赵素林只是停顿了一瞬间,随即便坚定地走进了电梯里。
他这半辈子里,只试过两次不听家里人的安排,一次是看到招兵肩章之后义无反顾去入了伍,一次就是现在对他爸妈说想为自己的人生做主。
赵素林相信,他这两次决定都将会改变他人生的方向,至于是好是坏,他自己一力承担,不再需要任何人为他做安排。
人活一世,总有些事情是需要自己来掌握方向的,不应该用太多的理由来成为自己裹足不前的阻力。
不然大家都从一条生产线下生产出来就行了,何必再提“人生”两个字呢?
解决了问题的赵素林连脚步都松快了很多,他走出这个环境清幽的小区,眯着眼看向上方灿烂的太阳。
他前面二十多年的人生活得太累了,好像从来没有发现,原来夏至秋来的阳光不那么热,暖融融地晒在身上,几乎把他的心肠都晒成了柔软温热的水。
赵素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冥冥之中仿佛有什么东西“咔擦”一声碎开,让他沉重的手脚不再受到限制。
他迈开脚步,走向不可知、却不畏惧的未来。
常笙画在赵素林身后看着他,片刻后,淡淡地笑了笑。
能走出第一步的人,其实都有着不可估量的勇气,往下走也许很难,但是记得自己当初迈开第一步的时候的心情,那就有底气继续前行了。
虽然赵素林的事情比想象中解决得要快速,可是常笙画并没有第一时间带着他去和歼龙大队汇合,而是拽上明显没打算逃跑的郭里虎,把住处换到了市中心那边的公寓式酒店里。
——两房一厅的结构,很合适看管“犯人”。
赵素林已经恢复了在歼龙时的状态,谨慎地检查过门窗角落之后,问常笙画:“教官,我们要在这里落脚多久?需要弄点什么特殊布置吗?”
他指的是一些示警和拦阻的小陷阱。
常笙画本来想说不用,但是转念一想,又点了头,“随便弄点吧。”
赵素林倒是没真的把“随便”当成了随便,认认真真地捣鼓了一下午。
常笙画没怎么管这些事情,把赵素林和郭里虎扔到这个公寓酒店之后,就跑得无影无踪了。
赵素林闷头干活,只有郭里虎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被手铐拷着也不老实地站站坐坐的,赵素林踹了他一脚,冷冷地道:“老实点。”
“我说,兄弟,”郭里虎讨好地看着他,“你知道长命花什么时候回来吗?我想跟她谈点事情。”
赵素林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有什么好说的?昨天不是都说完了么?”
郭里虎当然是有所保留的了,可是真的承认了,赵素林肯定得揍他一顿不可,但要是不承认,他又没有理由想找常笙画,总不能说是大家坐在一起叙叙旧聊聊天吧?
这也不能那也不能,这可把郭里虎愁的,都跟猴子似的抓耳挠腮了。
赵素林也不多说,就这么冷眼看着郭里虎在那里暗自跳脚,反正他只要保证人不会跑掉或者“通敌”就行了,至于要怎么折腾,那都是教官大人的事情。
常笙画出去转了一圈,到快天黑的时候才从公寓式酒店背后绕回来。
没等她绕到前方车水马龙的大马路,就有人躲在暗处拦了常笙画的路。
隔着一栋建筑,将喧嚣的热闹和沉寂的阴暗隔绝成了两个世界。
常笙画看着前方阴影里的人,只依稀能看得清大概的轮廓,是个穿着很低调的男人,中长的头发落在肩膀上,他卡在了常笙画的必经之路上,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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