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说常家在军部真的势力滔天到这种地步,连常宫锦的女儿都能跑到他面前来,不怕不能全身而退了?
作为一个常年生活在各种明枪暗箭的圈子里的人,万木华无法遏制地阴谋论了。
可是常笙画的笑脸上完全没有任何破绽,就像是一个普通的小辈跑来跟他撒娇提要求似的——虽然常笙画的样子一点儿都看不出来是在撒娇——万木华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知道怎么答复,心里那叫一个纠结又无奈。
宁韶明倒是按照常笙画的吩咐,尽可能保持面瘫装哑巴,只是内心也忍不住吐槽女魔头又把他卖了——卖艺也是卖啊!!!
万木华看了看面无表情在吃东西的宁韶明,又看了看一副笑面虎模样的常笙画,片刻后,喟然长叹道:“你们就是吃定我了吧,好好的大尾巴狼装什么小白兔?说吧,常笙画,你要什么?”
常笙画还在装无辜,“万世伯你想多了,我就是帮宁中队要点辛苦费,毕竟他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
万木华摆了摆手,示意她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常笙画这才把早就压在糕点碟子边上的一张对折的纸推了过去,推到了他面前。
万木华狐疑地拿起来,摊开那张纸仔细一看,然后他的脸色就倏然一变,再度用那种尖锐有力的眼神审视着对面的常笙画。
常笙画依旧是稳坐如山的样子,“万世伯不用担心,我没有恶意的。”
万木华冷笑道:“万家和常家不熟,但是和宁家是死对头,你领着宁家的继承人来见我,还给了我这张纸,你要我相信你是没有恶意的?” 常笙画微微一笑,“信不信,万世伯自己心里有数,就没有必要拿气势和试探的话来压我们两个小辈了。”
万木华的脸色变了几下,最后归于平静,但是那种平静下面藏着寻常人难以承受的威压,“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算是看出来了,宁韶明就是个顺带的,真正和他谈话的人是常笙画。
也不是万木华一开始看不起常笙画,毕竟在世家里面的长幼顺序还是很重要的,常笙画本身就是常家的幺女,还是常宫锦的第三个上不得台面的老婆生的,基本上没有在帝都的社交圈子里出现过,可以说就是一个透明的角色。
而且常家的气数……呵呵。
就算万木华知道常笙画更有可能是在扮猪吃老虎,可是在对方来约他的时候,万木华还是第一时间考虑常笙画背后站着的是什么人。
宁韶明却不同,他的名声再怎么不好,也是宁家的长孙,宁景侯唯一的继承人,还在军队里混出不错的成绩,独立带领着一支部队,就算是他没有入过政治圈子,但是单凭之前就经历就足以让宁家那个派系的人初步承认他的能力,顶多是怒其不争,觉得他跑去军队不务正业罢了。
帝都里老是传言他是废柴大少,其实这些印象也是根植于多年之前,只要宁韶明高调现身,那么这些流言蜚语自然就不攻而破了。
万木华一开始对宁韶明的印象不好,也是觉得他看不准自己的定位和人脉,跑到不合适的领域去瞎折腾。
但是经过刚才的一番相处之后,万木华看得出这个青年眸清目明,身手高超,完全就是一个好兵苗子,即使不用宁家的扶持,假以时日,他也会成为军队里的中流砥柱。
如果这个人不是宁家的继承人,万木华怎么都要把他挖到万家旗下不可,宁家可以让自己的继承人在军队里闯出一片名堂,万家也是不嫌弃他们的地盘从政治圈子扩展到军队系统的!
然而现在……
万木华把目光落在了常笙画身上,不得不承认,常笙画才是那个真正难搞的角色。
起码宁韶明那种脾气的人不屑于玩阴谋诡计,只喜欢以暴制暴,手段光明又磊落,让人无需太过防备。
常笙画仿佛对万木华忌惮的眼神毫无所察,笑吟吟地道:“其实也没什么要求,就是想听听万世伯说一点故事而已。”
万木华冷笑道:“我脑子里的故事不是那么好听的。”
很多东西都是要带进棺材里的秘密,就算当做是故事,也不能轻易说出口,万木华倒是要看看这个常家幺女的胃口是有多大,到底想听什么要命的故事!
结果常笙画却说:“据我所知,万世伯和梁平宇前辈是好朋友吧?”
梁平宇这个名字已经很多年没人提过了,很多小辈压根都记不得这个人了,万木华闻言,霎时间就愣了。
宁韶明也有点懵逼——梁平宇?莫爷领导的那个势力的前任BOSS?!
常笙画慢条斯理地道:“如果我和宁中队想听听他的故事……万世伯会给我们这点面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