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军队心理研究中心,也许会不待在军队里了……我还是倾向于后面那个选择的。”
她以前就想过了,如果要回国,那么就肯定要在国内心理学界做出一番事业的。
宁韶明这下是真的失落了——居然都不打算在军队里呆着了么?
宁韶明想起刚开始认识的时候,常笙画就说过她不喜欢军队,也不喜欢当兵,只是相处得久了,宁韶明都快把这件事给忘了,现在想想,常笙画的决定倒也不是很突兀。
想象了一下常笙画离开的场景,宁韶明由心底就生出了一番难舍的情绪,酸酸涩涩的,逼得他刚才的好心情几乎都荡然无存了。
但是要说让常笙画留下来这种话,宁韶明又觉得说不出来,设身处地将心比心,如果是常笙画劝他回去宁家继承家业,那么他肯定也不愿意。
一个人如果能有一件很喜欢的事,并且愿意为它付出,因它得到,那就已经很幸运了,毕竟那么多人浑浑噩噩,由生到死也不知道自己喜欢做什么,自己又能做什么。
虽然老是吐槽常笙画是神棍,但宁韶明还是知道常笙画对心理学的喜爱之情的,她也曾经在宁韶明面前豪言壮语,要用她一己之力颠覆整个Z国的心理学秩序,将其导向正轨。
这是常笙画的愿望和理想,是不容侵犯的存在,宁韶明没有理由也不想去阻止她。
常笙画观察着宁韶明脸上的表情,轻声问:“你在想什么?”
宁韶明脱口而出:“想你慢点走。”
常笙画笑了,这个笑容真正把她从那满满的低气压里拔了出来,变回了平时那个镇定从容的常笙画,她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你求我啊,那我就多留几年。”
宁韶明没有听出来,只是撇开了脸,“嘁,谁稀罕!就算你不在,我也能把歼龙打理好的!”
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不是一个人过来了,更何况他还有身边的一群好战友。
常笙画并没有介意宁韶明的回答,只是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他,那眼神幽幽暗暗,像是藏了太多明灭不定的情绪。
宁韶明重新转回头来的时候,正好和她的眼神对上,当即就被震住了,脑子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那会儿到底是在想了什么做了什么。
等宁韶明好不容易从那种微妙诡异的情绪之中把自己拔出来,正想说话,就听到不远处吹起了哨子,是上头在统一召集大家去舞会现场了。
常笙画的眼睫毛垂了下来,盖住了眼底的所有情绪。
宁韶明这才注意到天色竟然都已经黑了。
暖黄的灯光落在他们身上,也许是这光线的颜色太过暧昧,让他们之间的气氛都变得莫名万分。
宁韶明摸不懂这份情绪,只好道:“我们也过去集合吧?”
常笙画态度自若,“嗯,过去吧。”
说完之后,常笙画就往前踏了一步,宁韶明正好挡在她前面的路上,下意识地侧身后退,常笙画头也不回地从他面前跨了过去,笔挺的军礼服的下摆撞在了一起,然后又飞快地分开,几乎荡不出一个完整的弧度。
宁韶明本能地伸出了手,但是只抓到了一把空气,但是他一脸费解地看着自己扑空的掌心,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抓住点什么。
几米之外,常笙画回头看了他一眼,“还不走?”
宁韶明道:“这就来!”
他飞快地把自己莫名其妙的情绪收拾干净,然后追上几步,和常笙画并着肩一起往前走了。
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又恢复了正常,只有脚下的影子拖得长长的,一个叠着一个,像是永远不会分离似的。
如果说表彰大会是对得奖者的鼓励,晚宴是兄弟部队之间的交流,那么到了晚上的舞会,那就是上层和基层之间的无差别联络感情了,很多军部大佬都会在现场,留一部分时间来和大家交流聊天。
虽然是打着个舞会的旗号,像是在给一群光棍们来个变相的相亲活动,但实际上在军部高层看来,这是一个很好的观察好苗子、笼络人才的机会,毕竟这里除了各种军队干部就是在全军对抗赛里出头的精英,可谓是群英荟萃,远远要比去基层大海捞针要好多了。
就连宁韶明看到了好几个好苗子,都有点按捺不住想要把对方拉到歼龙大队来,反正有常笙画在现场,她完全可以通过观察和接触来初步判断对方的人品。
只不过今年歼龙大队没有分到相应的名额,宁韶明有点憋屈地鸣兵息鼓了。
常笙画却是道:“如果你真的想拉人……也不是没有办法。”
宁韶明眼前一亮,“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