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宁母宋敏夏报仇,以及脱离宁家的掌控,听起来不像是相互矛盾的做法,但实际上操作的时候还是有很大的限制的。
不管怎么说,如果宁韶明想为宋敏夏讨个公道,那么势必就要和宁家公然闹翻脸,但如果宁韶明只是想脱离宁家,那么还是可以低调行事的,可以让宁家为了保全面子而不予以追究,当做是把他这个直系继承人给“流放”了。
从操作性上来看,当然是损失越低越好,只是从出口恶气的角度来说,宁韶明理应是要为自己的母亲当年的遭遇要一个真相,最后再大摇大摆离开宁家,这样就足够抵消这些年宁景侯对他的各种不公带来的憋屈。
常笙画还真的想知道经历了那么多起起落落之后,宁韶明如今会做什么样的选择。
宁韶明沉默了一会儿,表情之中的确流露出几分纠结。
常笙画也不引导他,只是坐等宁韶明的答案。
秒针滴答滴答转了几个圈,宁韶明这才缓缓开口:“我妈的事情……不能就那么算了的。”
“哦?”常笙画并不是很意外这个答案。
“但也不急在一时,”比起之前,宁韶明现在的态度堪称得上是云淡风轻,“这笔账肯定是要利滚利的,但是如果时机不对,我也不会贸然发作,只要宁景侯不招惹我,我就能多忍两年,现在比较重要的是让歼龙的发展脱离宁家的影子。”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常笙画的眼神慢慢变得有点讶然,“我是觉得你会吃一堑长一智,但是没想到长得还挺快的。”
不仅仅是知道了要忍,还知道了不同目标之间的孰轻孰重,但也没有因此而折损了自己那份不屈的傲骨和气节。
比起之前或是冲动鲁莽或是优柔寡断的态度,宁韶明的这番话堪称得上是稳重有成,如果一开始常笙画见到的就是这样的宁韶明,对他的初步评价起码有七十分。
当然,那就没有现在的小狮子那么萌了,他们之间也擦不出如今这股暧昧的火花。
不得不说,依照常笙画这种强势的性格,以前宁韶明那种有点小蠢萌但又不是无可救药的蠢还是很吸引她的保护欲的。
换做是辰津、楼笑倾那样的聪明人,常笙画的第一反应就是先和他们斗一圈,把他们的气势打压下去,免得一山不容二虎,别说是暧昧,能不互相拖后腿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常笙画是笑着说那句话的,但是其中的褒奖之意还是很明显的。
“我早就长大了。”宁韶明说。
常笙画挑眉,“那是得看心理年龄的,有些人一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了,你还是很有前途的。”
这句话也等于是间接在夸他,宁韶明的脸红了一点,但是没故意反驳点什么,难得看起来乖乖的样子,像是一个努力想担起责任的大男孩,认认真真地道:“歼龙这么多嘴等着我开伙呢,我总不能掉链子。”
铁血心肠的常笙画都简直要被这样的小狮子给萌化了,没忍住就一个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宁韶明愣了一下,“干嘛啊你?”
他倒也没生气,就是一副“你又在抽什么风”的表情。
常笙画半真半假地道:“都说认真起来的男人最帅,我被你帅到了啊。”
宁韶明并不怎么相信,轻哼了一声,“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常笙画想了想,“唔,不过一想到你在我怀里梨花带雨的样子……的确就有点幻灭了。”
“常小花!”哪壶不开提哪壶,宁韶明有点恼羞成怒了。
常笙画笑眯眯的,“别不高兴啊,我又没笑话你,宁中队那么帅,哭起来也好看。”
宁韶明觉得别扭,含糊着道:“你就……你就不能不提那件事啊!”
他这句话说得都像是在撒娇了,常笙画原本就被萌化了的小心肝都快化成水了,“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在外头可以呼风唤雨当老大,但是在我这里,你随时可以哭可以笑,谁敢笑你,我能让他这辈子都后悔做人。”
常笙画说得霸气侧漏,都几乎等于是在间接表白了,宁韶明没听明白其中的隐喻,只是觉得常笙画说的这么好听,虽然不知道落实到行动能兑现几分,但还是怪让人不好意思的。
“别急着不好意思,”撩完了人就恢复面无表情的常笙画道,拔X无情说的就是她这种人,“我们还是回到最开始那个话题。”
宁韶明没跟上她的思维,茫然:“哪个话题?”
“关于你一个闹别扭就喜欢躲起来的习惯,”常笙画原本就是倚着办公桌站着的,此时身子前倾,一只手越过宁韶明撑在他的椅背上,在极近的距离内俯瞰着他,“宁韶明同志,习惯性的逃避会让你出现习得性的无助感,影响你在日常工作中的判断力和决策力,我不得不说,我不能纵容你这个坏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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