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了但保存很好的书递给身后的白眉,“看完之后,交三篇一万字的论文给我。”
白眉把书接过来,苦着脸道:“是,教官……”
其实他原本想叫老师的,但是常笙画不肯,他就只好随着歼龙老成员们一起叫教官了,其他新成员们也习惯了这个称呼。
常笙画翻了一下白眉刚拿给她的论文,道:“你的天分不错,有没有打算入这一行?心理学是一个很需要天赋的行业,也许你可以在这一行大展拳脚。”
白眉有点犹豫,“真正学了之后,我的确是对心理学挺有兴趣的,但是我还是想当兵……”
“学心理学又不代表不能当兵,”常笙画道,“这一行在国内就是太不接地气了,其实任何行业的东西都是通用的,你可以多花点心思学心理学,然后用在你的刑讯谍报课上,两者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毕竟所有学科学到最后,其实全都是相互交叉的,如果不会举一反三,就等于白学了那么多年。”
白眉听懂了大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嗯,我琢磨一下。”
常笙画忽然看了一眼对着走廊的窗户,然后不动声色地道:“行了,你先回去吧。”
“是!”白眉把书在棉大衣下藏好,避免被雪弄湿了,然后才离开了常笙画的房间。
常笙画悄然无息地走到那个窗户前,猛地把窗户打开——
“……”宁韶明维持着偷听的姿势,和常笙画大眼瞪小眼。
气氛那叫一个尴尬了得。
宁韶明僵硬地挥了挥手,“嗨?”
常笙画嘴角一勾,“宁中队,你躲在这里做什么?”
总不能说是在偷听吧?宁韶明一想到刚走的白眉,顿时就理直气壮了,“我是怕你吃亏了!”
常笙画挑起眉头,笑得意味深长,“吃亏?你说的真的是我吃亏而不是他吃亏吗?”
宁韶明的气势顿时就萎了,“呃……”
常笙画倚在窗边,笑眯眯地道:“宁小明同志,你不会是在吃醋吧?”
宁韶明瞬间炸毛,“你才吃醋呢!”
常笙画很无辜,“我没吃醋啊,毕竟做出偷听人墙角这种事情的人不是我。”
宁韶明尴尬得不行,努力撑起底气道:“我、我是怕你被人说闲话了,孤男寡女的!”
常笙画更无辜了,“我们俩现在也叫孤男寡女啊。”
宁韶明跳脚,“这又不一样!”
常笙画故作不解,“哪里不一样?难道宁中队是个隐藏的小姑娘?难怪长得这么好看。”
“你才是小姑娘!”宁韶明的脸不争气地红了。
常笙画笑眯眯地道:“而且他们说就说了,我都不在意,你这么着急干什么?”
“你……!”宁韶明有一种好心没好报的感觉,马上就想走了。
“等一下。”常笙画喊住了他。
宁韶明没好气地回头,“干嘛?!”
常笙画托住下巴,室内的灯光暖融融地落在她身上,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纯粹,和平时自带黑色气场的样子格外不同。
“没什么……”常笙画笑着道,“我只是想说,白眉对我没有任何想法。”
宁韶明一听,心里起了点涟漪,但面上故作冷漠道:“哦。”
常笙画也不揭穿他,又说了一句:“马上就过年了。”
宁韶明想起去年常笙画也是跟着他们一起过年了,那时候他们的关系还不算好,但是也没有一开始那么差,也许是过年的气氛感染了这个女魔头的铁石心肠,她那会儿并没有给大家找很多茬。
常笙画打量着他在昏暗的走廊里的轮廓,轻声道:“今年还买烟花吗?”
宁韶明愣了一下,好几秒钟之后才道:“买……年年都买,习惯了。”
常笙画笑了笑,“那今年多买点,人多,放起来热闹。”
宁韶明想起那群童心未泯的新成员们,便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
今年的春节一定不寂寞……
常笙画的目光隔着窗户投过去,深邃而有力,像是无月无星的宁静夜幕,“宁韶明,以后都陪你一起放烟花,你觉得好不好?”
这句话怎么听怎么觉得暧昧,但是从常笙画的嘴里说出来,就带着玩笑和温情并存的意味。
宁韶明一时摸不清她的想法,但是又觉得这句话听起来太诱人,他不自在地撇开脑袋,“说得好像真的一样……”
“不一定是除夕,但是每年都能陪你放一次,”常笙画看着他,“我这个人不喜欢承诺什么,但是我说出来了,就不会骗你。”
宁韶明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好半晌才道:“……哦。”
常笙画一下子笑了出声,“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