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等帮常笙画穿好外套之后,宁韶明还附赠了穿鞋服务。
帮她穿好了拖鞋,捋顺了裤脚,宁韶明才道:“好了,去刷牙洗脸,我弄好早餐了。”
常笙画低头看着半跪在她面前的小狮子,“宁小明。”
“啊?”宁韶明不明所以地抬头看她。
常笙画笑了笑,“我是不是没有说过……”
她顿了一下,宁韶明露出疑惑的表情。
常笙画俯身,亲了亲他的眼角,动作温柔如爱怜,“我喜欢你。”
明明是那么烂大街的一句话,毫无新意,甚至没有“我爱你”那么动听,但是,那些细腻深沉而美妙的温情都从这句话里渗了出来,在这一瞬间,她仿佛不再是那个冷酷无情的女教官,眼里都带着让人动心的力量。
宁韶明先是怔愣,然后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了,几乎是脚底离地离开了主卧室。
常笙画看着他快要冒出粉红泡泡的背影,愣是摇了摇头,失笑出声。
小狮子真是容易满足。
唉,怎么看怎么可爱……
餐桌上。
昨天那个情绪压抑的常笙画已经消失了,她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斯文德一点儿都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只是牙疼地看着连吃饭都满身冒着小粉红的宁韶明,简直不想脑补这两口子到底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我说,常,”斯文德看向常笙画,由衷地问:“你们天天这么腻歪,不腻么?”
常笙画凉凉地道:“不腻啊,单身狗体会不到这种乐趣的。”
斯文德咬牙切齿,“人身攻击是犯法的!”
常笙画诚心诚意地道:“对不起,没考虑到你作为单身狗的心情,不小心触犯了单身狗保护协会的利益,所以,原谅我好吗?”
斯文德:“……”
他只想怼死这个损友!
吃过早餐之后,常笙画把他们两个叫到了一起,沉吟片刻后,把猫哥苗凤纤的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只是省略了一些不方便说的细节。
宁韶明在夜里的时候就得知了这个消息,现在听细节的时候,他的表现还算镇定。
斯文德就跟见了鬼似的,整个人都从沙发上弹了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斯文德一连用了三个语气词,“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利用你?拿你当靶子?看我不挖出他的十八代祖宗,曝光他!!”
“算了吧,”常笙画的表情有点冷漠,“他本来也打算拉我一把,不让我掺和这件事……”
斯文德迫不及待地道:“你真的信啊?!”
常笙画慢吞吞地补充:“……在知道我有把握能对付那批势力之前。”
宁韶明也沉不住气了,“什么意思?他想借刀杀人?”
常笙画想了想,“差不多吧。”
其实她还是相信苗凤纤一开始是不想让她卷进来的,只是常笙画已经脱不开身了。
在发现常笙画连万家都能搭得上关系之后,苗凤纤就可能动了心,那张忠告常笙画的纸条的出现,就只会导致两种效果——第一是常笙画听了劝,不再插手这件经年往事;第二是让常笙画暴怒,更加针对那批势力。
无论是哪一个结果,对苗凤纤来说都不吃亏,而始终觉得苗凤纤已经牺牲的常笙画做了第二个选择。
被涮了一把的常笙画很恼火。
当然,常笙画并不是觉得自己运筹帷幄从不失算,她也有很多力所不能及的事情,但是常笙画当年眼睁睁看着苗凤纤葬身火海,如今却发现对方其实才是害死她的老师和战友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种背叛感太过揪心,就算是常笙画也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为什么呢?
常笙画几乎想对苗凤纤问出这句话,但是她一看对方的眼神,就知道这个问题没有意义。
苗凤纤同样很痛苦,他是无心之失,最后酿出苦果,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常笙画不同情他,也不原谅他,只是觉得世事弄人,原因已经失去了它的价值,没有追问的必要了。
只是一个愚蠢的人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付出的却是一片鲜血淋漓和痛彻心扉。
无辜的关韫庄被处决,第七小队牺牲,常笙画远走他国,苗凤纤带着妹妹逃亡天涯,郭里虎作伪证,眼镜自杀证明清白,鸠头和蛮子生死不知,刘方为自己徒弟的死而追思悲恸了近十年……
这笔债,苗凤纤还不清,那么错了就是错了,罪过就是罪过,理由就不重要了。
“那现在……怎么办?”斯文德讷讷地问。
常笙画冷冷地道:“能怎么办?榨干他的情报,我们继续干下去……反正我也不可能停手了。”
宁韶明和斯文德对视一眼,都没反驳。
常笙画揉了揉太阳穴,“查一下他妹妹在哪里,要是他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也别怪我不顾战友情了。”
说到“战友情”三个字的时候,常笙画的嘴角渗出一抹讽刺。
斯文德点头表示知道了。
宁韶明却是严肃地道:“你们之间有什么纠葛我不管,但是常小花,我对你昨晚一个人去找他的举动很不满。”
常笙画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