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笙画的事业心蠢蠢欲动,忍不住在想——她有没有可能把井孟可挖到自己的工作室来呢?
如果是宁韶明在场,非得无语不可,这走一步看一百步的习惯真是不能太糟了,脑子转得太快,还不是时时刻刻,而是分分秒秒,齿轮迟早都会磨秃掉的!
井孟可还真的是说做就做,常笙画在办公室里准备了一下,不到半个钟头,井孟可就让她去对面的谈话室工作了。
常笙画挑眉。
好吧,临场小测试,没表现好的话,估计以后接触的病人和工作内容都是最低档次的了。
常笙画很淡定地拎上记录本就跟着井孟可走了。
井孟可的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不置可否地带着她去了谈话室。
不管怎么样,常笙画这份镇定已经给她加分了。
谈话室里。
隔着门上的玻璃看进去,蓝白色调的房间里,已经有一个穿着约束衣的中年女人坐在那里了。
疗养院里的病人毕竟大部分都是罪犯,又是精神病患者,所以他们单独和医护人员接触的时候都是要穿约束衣的。
临进门前,井孟可突然想到什么,回头看向常笙画,“你会打架吗?”
常笙画点头,“我刚从特种部队退下来。”
井孟可露出几分意外,眼神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然后啧了一声,“真看不出来。”
常笙画没什么所谓。
井孟可推门进了谈话室。
坐在椅子上的女人一惊一乍地回过头来,怯怯地看着井孟可,“井老师……”
井孟可侧过身子,让出他背后的常笙画,“这是新来的常老师,让她跟你聊聊吧。”
然后井孟可就把常笙画丢在了谈话室了,没告诉她病人情况,更没交代她要做什么。
常笙画没说什么,只是给了那个惊慌的女人一个安抚的笑容,然后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女人看到常笙画的笑容,微微松了一口气。
常笙画拿起桌子上的一张薄薄的纸看了几眼,上面只说了一下病人的基本情况和病情表现,无论是想确定病症还是给出治疗方案都不是一次谈话能做到的。
常笙画也不知道井孟可想看到她的什么表现,干脆就按照自己一向的习惯来开始谈话了。
谈话室的隔壁房间里。
井孟可坐在电脑屏幕前,看着监控画面上的常笙画和那个女人的对话。
为了确保所有医护人员的安全,每个区的治疗室都会有监控录像,并且是允许随时调取监控画面的,不过总监控室那边不能听到详细的对话内容,而井孟可这边的监控机器则可以做到。
井孟可原本是漫不经心地听着监控里的谈话声,但是十几分钟后,他的表情就变得严肃了一些,倾身向前,牢牢盯着画面里的人的肢体动作。
四十分钟后。
常笙画结束了谈话,对着监控摄像头的方向比了个手势。
还在监控画面跟前的井孟可愣了一下,不过他也没让常笙画休息,而是叫来保全人员把那个女人带走之后,又让他们带另一个男人过来。
比起刚才那个瑟缩的女人,这个男人看起来暴躁多了,也相当地不配合,常笙画问了很多问题,他都不愿意出声。
常笙画也不着急,就这么漫无边际地跟他聊着天。
也不知道哪个话题让男人有所触动,他的眼珠子转了转,视线停在了常笙画身上,一动不动的,乍一看还有点吓人。
常笙画笑了笑,又跟他聊了一会儿,然后就对监控镜头示意可以收功了。
不过这收尾出了点小意外,保全人员刚敲门而入,那男人就像是被惊醒了似的,猛地撞向站起来的常笙画,想要往窗户的方向冲去。
常笙画拽住了男人的肩膀。
男人怨毒地回头看他。
常笙画对他微微一笑,膝盖往他腹部大力一撞,然后就撒了手。
保全人员赶紧拎着这个痛得蜷成虾米的男人离开,还不忘对常笙画道歉。
常笙画摆了摆手,“没事,跟你们没什么关系。”
要找茬,那也是要找某个给她惹麻烦的心理医生的茬。
等保全人员带着病人离开之后,常笙画就在原地坐下,拿着记录本刷刷开始写字。
等她写完了,井孟可已经在门口站着了。
常笙画起身,随意将记录本抛给他。
井孟可的目光在上面的病情记录和初步诊断结果上掠过,表情不温不火。
片刻后,他呢喃道:“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