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都在面容上做了一定的改变,不熟悉的人是认不出他们本人的。
余庆栗十分入戏,还对敢盯着他的人瞪了过去,被芦荟低声呵斥了几句。
公交车很快就来了,这里是首发站,所以他们上车的时候位置还是挺空余的,他们找了后排居中的位置坐下,把余庆栗塞在了最里面,两个人在他们后排坐着,宁韶明带着鹧鸪站在了座位前方的空地上。
市里刚好是午间的时间,小城市的上班族和学生党都有中午回家吃饭休息的习惯,路上有点塞车,司机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油门,车子摇摇晃晃的。
宁韶明的目光从窗外的车流上掠过,目光在一辆黑色的车子上停了停,然后若无其事地收回了视线。
赵素林的目光则是在公车上的人群里打转。
刚才那个大汉并没有上车,那些毒贩子也是有头脑的,不会总是用一个人来盯梢,赵素林暂时没找着新的盯梢的人。
公交车又停在了一个新的站点前,很多走读的小学生涌了上来,还有不少来接送孩子的家长。
车子里一下子被塞得很满,不过赵素林他们都注意到了挤在人群里刚上来的两个男青年。
他们的打扮就像是普通的工薪层,背着背包去出差的那一种,可根据常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直觉,赵素林他们一眼就注意到了这两个人的不对劲。
这两个男青年都没有刻意去看后排的几个军人,各自挂着耳机在看手机。
不过这样反而让歼龙的几个队员更确定了。
一般情况下,人们看到车里有穿军装的,难免会瞧上两眼,何况他们人数还那么多,这不是自恋,是在心理学上的人的聚焦点的问题——人们总会对不一样的事物出现无意注意的现象。
好些个小学生都在好奇地看着他们,还小声讨论几句,但是宁韶明他们刚从战场上下来,身上难免带着几分戾气,所以这些小孩子倒也没敢过来问东问西。
正因为歼龙几人的注意力都不由自主放在那两个男青年身上,所以没太关注公交车内的骚动,直到一个声音有点尖锐地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得尊老爱幼呢!?”
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刺耳了,一直在盯着窗外的宁韶明皱了皱眉,侧头一看,发现是前排的一个穿着红衣服的老太太抓着扶手站在那里,在跟一个初中生说话。
说是老太太,其实她看起来也就六十出头,精神抖擞,并不显得老态,只是用“中年”这个说法不太准确,勉强能说是一个老人。
这老太太的声音也是中气十足的,对着那初中生道:“我这一把老骨头的,你这小年轻的也不知道让个位,学校老师都是怎么教你的啊!?”
那初中生有点不知所措,想要站起来,不过他妈——穿着黄裙子的中年妇女就站在旁边,摁住了他的肩膀,一脸不高兴地对老太太道:“我小孩上课也很辛苦的,阿姨你看着年纪也不大,干嘛非要我小孩给你让座啊?”
老太太更不高兴了,“上课又怎么样?给老人让座是规矩,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懂规矩!”
她这话实在是太冲了,原本旁边那几个想让座来平息事端的人一听,当即都稳坐不动了。
——把嚣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谁爱让谁让去!
中年妇女沉下了脸,“你这不是倚老卖老吗?”
老太太气着了,干脆直接上手去拽那个初中生,“给我下来!”
中年妇女一看这老太太敢动自己的小孩,立马炸了,一把将那老太太推开了,“动我小孩试试!老娘跟你拼了!”
不过这妇人还是有注意分寸,虽然把老太太推开了,但也没太用力,老太太退了两步就站稳了,可惜她却不愿意善罢甘休,直接就哭嚎道:“你不让座就算了,还要打人,真没天理了!老天爷咋不劈死你咧!?”
老太太用当地方言骂了一串脏话,听得那中年妇女的脸色都黑了,“你……你这是碰瓷!信不信我报警啊!”
站在宁韶明旁边的羚羊有点看不下去了,想要过去劝一劝。
刚好那老太太听到中年妇女说报警的时候就有点嚎不下去了,羚羊这么一动,老太太的目光立刻转了过去,炮火调头朝他们几个轰去,“诶,你们这些当兵的怎么还占座呢!不知道给老百姓让座吗?!”
羚羊脚步一顿,懵了。
等等,哪条法律规定当兵的不能在公共交通工具上坐着了?!
那老太太不依不挠地道:“现在当兵的真没素质,这么多老百姓站着呢,你们也不知道让个座,信不信我投诉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