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似乎不太好麻烦孟总,”常笙画勾起嘴角,“孟氏现在……自身也难保了吧。”
“额……”孟老总脸上的肌肉都僵住了。
常笙画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揭孟总的伤疤,只是这事儿闹得不算小,我这耳朵啊,屏蔽不了那些消息。”
孟老总的心脏都悬了起来,“怎么说?”
常笙画深深看他一眼,“这就不用我来说了吧?”
孟老总的脑子里掠过了无数个念头,打哈哈道:“那常少校这次来找我,不是单纯想提醒我大事不妙的吧?”
常笙画但笑不语。
有些人疑心病重,你说得多不管用,对方反而能精明地察觉出你在下套,可是你要是说一半遮一半,他就容易想歪,自个儿就把自个儿给吓唬到了。
孟老总果然露出思索的表情,探究性地看着常笙画,“您也有经手境外的事情?”
常笙画心里一顿,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对孟老总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孟老总霎时间苦了脸,“那您可真的得帮帮我了,常少校,既然您也碰了境外的事情,那您也知道现在这事棘手得很,到处都有人在盯着,我老孟这回真的是要栽了!”
常笙画低头饮茶,“难道孟总就没有做点准备?这可就……不太妙了。”
孟老总微顿,知道常笙画这是在暗示如果他真的要倒台了,那她出手就没有意义了。
这利益关系可就摆得太赤裸裸了……
孟老总反而听得安下心来,“也不能说毫无准备,但我这不是想要求个万全之策么?常少校特意来找我,恐怕也是有同样的想法吧?”
他已经在心底默认常笙画也沾手了什么不敢碰的东西,特意来找他联手挣脱上头的追查,今天见面,就是在探他孟氏的底,看有没有合作的必要!
常笙画果然深深看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像是在默认。
孟老总搓了搓手心上的汗渍,“您看您……有没有什么可以指点一下的呢?”
常笙画放下茶杯。
孟老总很狗腿地拿起茶壶给她沏茶。
常笙画叹了一口气,“我本来呢,也不想掺和这件事,可是谁让我来过这里呢,有些事情啊,一沾就是一身腥。”
孟老总心想这位长官似乎真的惹上大麻烦了……
常笙画看着孟老总,“指点的话就没办法了,不过我就想问一句——孟氏,你保得住吗?”
孟老总的表情僵住了。
常笙画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孟老总一咬牙一跺脚,狠下心道:“孟氏是保不住的了,但是我那边还有大人物替我开路,至少保命是做得到的,可我老孟不甘心啊,这么多年的家业就要这么往外丢……换做是常少校你,你会甘心吗?”
常笙画心里不屑,面上倒是似笑非笑,“我要是甘心,何苦来找孟总你呢?”
孟老总犹豫。
常笙画扬起眉头,“孟总是自己做不了决定吗?”
孟老总道:“也不能这么说,但是想要越过我上头的人,那肯定是不能的,就是不知道常少校上头……是哪位大人物啊?”
他这是已经确信常笙画蹚了浑水,开始探她的底了。
常笙画却不吭声,眼神也冷了下来,“不该问的,还是少问一点比较好,我和孟总之前也没合作,与其问我,那孟总还不如先问问你背后的那位大人物。”
孟老总轻微蹙眉,他已经在心底排查和他上头有交情、但是和他没交情的大佬名单了。
常笙画适时地提出了告辞,“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也不适合长时间待在外头,等孟总想清楚了,咱们——下次再聊。”
“诶?”孟老总急忙站起来,“常少校……”
常笙画抬手做了个“暂停”的动作。
孟老总下意识地停住了。
“孟总,留步。”常笙画对他微微一笑,然后转身离开。
孟老总盯着她下了楼,然后就不由得“嘶”了一声。
这位女长官……是觉得他信不过,所以什么细节都不谈,底子也不露吗?
孟老总仔细琢磨了片刻,然后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先生,刚才有军部的人联系我,姓常的,好像跟那个常家有关系……对,就是您上次说过的常家……”
常笙画回到落脚的酒店。
谁知刚才出门去了的宁景侯居然坐在她的房间里。
常笙画看了一眼自己被打开的房门,心道要是小狮子在这里,非得气疯了不可。
“伯父找我有事?”常笙画走进去,假笑道:“给我打个电话叫我过去就行,何须劳你大驾?”
宁景侯没心情和她兜圈子,直接冷冷地道:“你刚才去见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