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魂音,准备迎下即将到来的天劫。
念斟摇摇头,也跟着召出了佩剑,“不,我在这儿陪着你,这么凶险的天劫你怕是挡不住。”
“你走啊,这天劫我自己来挡!”
萧逸歌七岁渡劫,念斟九岁渡劫,这仙界是极为少见的现象。我等了近十年才等来天劫,绝不能让旁人来帮我挡劫。
“七……”
轰隆隆!
念斟本还想说什么,忽然一声巨雷响起,炸开了那汹涌不断的旋涡,紧接着一道血色闪电带着天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我劈来。
我吹了一道乾坤符出来挡在头顶,咬破指尖打了个结印加持。天雷“轰”地一声打在乾坤符上,瞬间燃起一片灼耀的焰火。
轰!轰!
没等我喘息,又是两道天雷直劈而下,我张开双臂一手召出乾坤符,一手召出血符,将两道符印一起抛入了空中。
轰轰轰轰!
电光火石之间,天空血云翻滚,亦如我梦见的滔天血浪一样由远及近汹涌而来。整片天,好像是倒扣着的茫茫血海,风雷雨电间掀起了千尺血浪。
四下里阴风阵阵,这都是我身上传出来的寒气,比昆仑山的万年寒冰更冷,更阴戾,也更凶。
我不停地加持被天雷劈得摇摇欲坠的乾坤符,强忍着被天雷打得翻江倒海的血气。四肢百骸仿佛被天雷震碎了一样,疼,如挫骨扬灰那般疼。
“七儿,七儿……”
念斟试图来帮我挡劫的,但根本没有,他的佩剑刚扬起就被天雷劈成两段,人也被震飞了出去。
我大喊道:“你走啊,快走!”
天雷未停,一道比一道凶残,如万马奔腾,风驰电击。
我敛下眸子把涌到喉咙处的一口血给咽了回去,一眼看到了挂在脖子上的一道符印。这是偷溜去天庭那次祁婆婆给我的,让我不到及笄之年不能打开。
眼下四年过去,应该可以了吧?
我忙取下符印打开一看,竟是一道红黑相间的阴阳乾坤符。红为阴,黑为阳,两张符印一气呵成,是我根本画不出来的符。
轰轰轰轰!
错愕时,天空五道天雷以雷霆之势劈下来。
我也顾不得多想,奋力把这道阴阳乾坤符抛了出去,五道天雷尽数打在了乾坤符上,上面的业火忽然一飞冲天,竟把昆仑山大半个天空都给烧了。
我隐隐看到一朵血色莲花出现在了焰火中,若我记得没错,这便是来自地狱深处的红莲业火。
昆仑山顶常年不化的冰雪被乾坤符的业火焚化了不少,后山那条小溪忽然间涨起了山洪,如龙腾虎啸般朝山下飞腾而去。
七七四十九道天雷,经历了三天三夜,终于是劈完了。天空乌云散尽,出现了一轮红得如血如火的骄阳。
我被天雷劈得一身焦黑,头发都炸得跟个鸟巢似得。身上道袍也被雷劈得稀碎,一缕缕挂在我身上,有点衣不遮体。
书院的弟子都一窝蜂地跑上山来,瞧着我这模样都目瞪口呆。
下一瞬,我飞奔至后山梨园,捻了个避水诀一头扎进了映月湖里。我要洗去这一身污秽,一身晦气,我要成神。
映月湖的水明明是透心凉,可我泡在里面宛如泡温泉一样,惬意至极。
我心里十分欢喜,因为渡了天劫我也飞升了,按照以往惯例,天帝陛下是要给我封神籍的。
这也意味着,我和萧逸歌之间的距离又更近了一步。
我洗去一身污秽从水里冒出来时,摇身着了萧逸歌曾送我的仙衣。飞身落在岸边礁石上,转头便看到了站在梨树下痴痴望着我的念斟。
他傻了一样,望着我喃喃道:“七儿,你……好美!”
我有些脸热,偷瞄着往映月湖里看了眼倒影,却把我自己给愣住了。
明镜一般的水面上,映着一个我自己都有些陌生的女子:好一张精致绝色的脸,眉似远山不描而黛,眸若盈盈秋水共长天一色。青丝及腰,红衣掩映,几分冷艳,几分出尘,几分妖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