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出于私心?
唐方略作思考便明白过来。像克纳尔家族这样的大贵族家庭成员。一样会良莠不齐,难免出现磕磕碰碰,相互敌对的现象。
一些人得势另一些人便会失势,得势者猖狂,失势者自然怀恨在心,想法设法报复,甚至唯恐天下不乱,蓄意挑唆康格里夫与反对改革派之间的矛盾。
要不怎么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很多家庭小事,便是社会大写照的缩影。
当然,唐方没心情管克纳尔家族乱七八糟的成员关系。他问了一句出乎斯坦贝尔与克莱斯顿意料的话:“老公爵……没私生子吗?”
克莱斯顿一屁股坐回去,张开的嘴巴几乎能塞进一个鸭梨。
斯坦贝尔嘴角轻轻扯动,发现对面那小子就是一祸害,纯天然无公害不含防腐剂没有农药残留,纯粹到不能再纯粹的祸害,单凭他这一张嘴……哦,不,是明明心有城府,偏又正直坦率的作风,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我脸上有花吗?”他认真说道:“有还是没有?”
克莱斯顿神情复杂看着他,用一种很怪异的腔调说道:“有。”
唐方说道:“我就说嘛。”
克莱斯顿补充道:“不过……是个女孩儿,今年才15岁。”
“哈?”这次轮到唐舰长错愕,许久说道:“他……嗯,身体真好。”
康格里夫快80的人,私生子才15岁……身体当然好。
斯坦贝尔与克莱斯顿要抓狂了,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这是重点吗?
重要的话要说三遍!
“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知道他有私生子的……不对,是私生女。”
克莱斯顿要崩溃了,挤眉弄眼说道:“你……平常也这么八卦?”
“呵……呵呵……呵呵呵。”他干笑几声,尴尬说道:“抱歉,一时好奇。”
斯坦贝尔哭笑不得,摇头说道:“老公爵有2个女儿,大女儿名叫格兰蒂斯,远嫁索隆帝国。小女儿……咳咳,也就是你口中的私生女,名叫艾琳娜?帕西,如今正在查尔斯联邦游学。”
“艾琳娜?帕西?”唐方觉得她应该是随母性。
斯坦贝尔说道:“你也知道,近些年老公爵与族中势力矛盾加剧。即便再如何疼爱她,为大局着想,不得不谨慎行事,甚至于狠心把她送出国门。”
唐方笑呵呵说道:“我忽然想起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的故事。”
斯坦贝尔的脸黑的一塌糊涂。
克莱斯顿拍拍自己的额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心说好好的作战会议怎么就成八卦故事会了呢,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呀。
“唐……先生,艾琳娜小姐跟这次会谈的主题没什么关系吧。”
他想称呼唐小子,觉得有点套近乎的感觉。唐舰长?又不合时宜。唐董事长?画风不对,直呼其名?有点不礼貌,思来想去,最终用了“唐先生”这样一个比较中性的词。
“谁说没关系,当然有关系。”他收起笑容,严肃说道:“难道艾琳娜小姐不能做公爵领的继承人吗?”
克莱斯顿的下巴都快磕到桌沿,心想,这小子果然是个祸害。
历史上不乏女性领主,即便现在,图兰克斯联合王国也有几位女性公爵。但是她们与艾琳娜的情况完全不同。
首先,那些女爵年龄都比较大,最年轻的艾德文娜公爵也有48岁,而艾琳娜只有15岁,严格意义上讲还没有成年。其次,她们有家族势力支持,爱丽娜有支持者吗?没有……她只有七个保镖。最后,前面那些女公爵出身高贵,继承领主宝座名正言顺,艾琳娜不同。她可是私生女,名不正言不顺,即便她的哥哥们都死绝,克纳尔家族那些老人也不可能同意她继任爵位。
“很难。”斯坦贝尔说道。
“何止很难。”克莱斯顿说道:“简直不可能。”
这样的事情不止反对改革派不会同意。就算漠视改革的族人也不会同意,包括一些附庸家族。赞歌威尔也不会赞成这样的做法。
唐方说道:“你们最应该征询的不是那些人的想法,而是艾琳娜本人的意愿。”
斯坦贝尔沉吟不语。
克莱斯顿继续说道:“这件事牵连很广,简直是一件不可完成的任务,国内顽固势力是不会同意的。”
“需要他们同意么?对外,这是克纳尔家族内政。对内,是派系纷争。谁掌握军队,谁就最有可能胜出,而今军队掌握在谁的手里?”
克莱斯顿与斯坦贝尔面面相觑:“那会造成时局震荡,甚至引发政治风暴,甚至是内战。”
爱德华舰队在“艾蒂亚”太空大战中败北,乔森纳恒星系统还有一支驻防海军舰队,被牢牢把持在顽固派手中,同样的,一些附庸小家族暗地也储备有小规模武装舰队,比如阿曼达所在的克里瓦特家族。
他们一定不会漠视“阿拉黛尔”发生的变故,更加不可能赞成一个卑贱的私生女继承公爵领。
如果按照他的意思让艾琳娜继承爵位,等于把他们逼上绝路,势必引发战乱。
唐方冷声说道:“眼下发生的事,不就是一场内战吗?”
克莱斯顿张张嘴,想要辩解,却发现他的借口是那么拙劣,那么无力。
他与斯坦贝尔本以为这是一场政变,但是苏尔巴乔的死,阿曼达等人的死,爱德华舰队的覆灭,都充分说明一件事,这样的程度已经远远超越政变,更接近一场战争。
说实话,当初他与斯坦贝尔那样做,出发点很复杂,有气愤不平,也有意气用事,还有一些赌徒心思,一些理想主义。根本没有时间与精力考虑这件事做成后怎么收尾,又会造成什么有利或不利的影响。
此时听到唐舰长的问话,才醒悟过来。
如果说对面那个家伙把克纳尔公爵领的天捅破,他们俩,连同卡特?博那罗蒂,便是下面扶梯的人。
“开弓没有回头箭。”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微微眯起眼睛,浑身散发出一种出鞘利剑般冰寒锋芒,与之前的八卦模样形成鲜明对比。
“大凡改革,往往在最后关头陷入停滞,甚至一朝崩溃。彷如黎明前的黑暗,是最寒冷,最沉寂的时刻,要么无声无息死去,要么见证阳光跃出地平线的璀璨。”
“当老公爵这样的精神领袖死亡,你们现在需要做的,或者说能做的,不是改革,而是革命,革掉所有敢于阻挡改革脚步的人的命。”
“这不仅是为保住‘改革’的命,也是为保住‘改革者’的命。”
“你们已经没有退路,没得选择。”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微微眯起的双眼霎时睁开,像横扫阴霾的晨曦,放射出比吊灯更加璀璨的光。
会议室变得很沉默,仿佛能听到扬尘的声音。
斯坦贝尔与克莱斯顿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唐方说的很对,康格里夫死后,他们这些拥护改革的人已经没有退路,革命是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是,这是最难迈出的一步,他们是老公爵的左膀右臂不假,不代表他们有足够的政治影响力,难以令众多改革力量拧成一股绳,如果强行革命,势必会引起社会动荡,乃至出现乱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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