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躁动。悄悄摸上了芙蕾雅的“炽天使号。”
说起来,她倒是有几分小聪明,一来芙蕾雅最好对付,二来就算唐方与克蕾雅知道她摸上“炽天使号”也不会过于担心,三来这艘有着“独行侠”属性的伊普西龙战舰会隐身。样子很酷,驾驶它一定比其他舰船更好玩,更有趣。
直至席卷整个恒星系统的大战开始,“炽天使号”离开外环码头,潜行至第二战场为“座天使号”打前站,小妮子才从阴影中走出,对芙蕾雅伸出魔爪。
别看小丫头在跟雅典娜对战的时候既冷傲又剽悍,一到唐芸与唐方手里,那就成了没有危害的羊羔。
只是唐芸一钻进驾驶舱便傻眼了,她在阿罗斯、克蕾雅等人那里学来的舰船驾驶技术。来到这里根本没有多少用处,系统AI只对芙蕾雅负责,完全无视她的存在,不仅没能过上驾驶“炽天使号”的瘾,反而变成局外人,只能旁观。
也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她看到朱里亚诺临阵倒戈,看到“夜琉璃号”身陷重围,看到许多士兵为了延续梅洛尔的意志,宁愿牺牲自己的生命。
她更见识到战争的残酷。生命的脆弱,意识到凑热闹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与可耻。
星空中的每一次闪光,都意味着许多生命消亡。那虽然火爆,并不喜人。虽然璀璨,并不美丽。
她同样了解到,唐方与克蕾雅之所以不让她上战场,不仅仅是为保护她不受伤害,还有一种把她与残酷世界隔离开的想法。这样的行为或许很自私,却让她生不出半点埋怨情绪。
把战争当成一件有趣的事情看待。这本身就是对生命的不尊重。
看着那些静静悬浮在虚空的战舰残骸,那些几乎铺满整片空域的金属破片,她很愧疚,很自责。
她不想看到那些有着血性与忠诚的士兵为了一些人的政治目的献出自己的生命,那真的很残忍,很不公。但是她心里又很清楚,如果不能消灭新派势力,推翻奥利波德家族的特权统治,将来会有更多的人战死疆场,会有更多的人没有尊严的,像条狗一样活着。
很多时候,正义不纯洁,正义同样涂着鲜血的色泽。
这样的认知,对于她来说很沉重,更加迷茫。
她不知道,在卡布雷托地面战场,在库里嘉德市铺满尸体的道路上,一个以一己之力挡住装甲车前进的少年,也在迷茫------英雄,到底是什么?
芙蕾雅当然不会像唐芸与罗伊一样想那么多,唐方告诉她该怎么做,该怎么想,她就去怎么做,怎么想,英雄与正义什么的,跟她隔着一条银河那么远。
在布塞法洛斯号出现后,她驾驶“炽天使号”赶往“夜琉璃号”所在战场,准备执行唐方的命令,拆了“黑钢号”,活捉瑟维斯侯爵。
只是在潜行途中,唐芸打断了她。
“炽天使号”没有按照唐方的命令行事,转而飞向底格里斯号所在战场。
唐芸想起唐方曾经对罗伊说的一句话,“英雄有很多种。”
正义何尝不是。
它可以是胜利,可以是牺牲,可以是迎难而上,也可以是急流勇退,甚至有些时候,正义会化身犯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正义要贯彻。
人生的路上没有绝对的对错,只有选择。
罗伊喝过许多鸡汤,并坚持认为那些鸡汤可以治愈一切,尽管白浩每天讽刺他喝的不是什么鸡汤,而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他灌得毒药。
唐芸不一样,他喜欢捉弄人,刁蛮任性,被“座天使号”船员惯出一身公主病,这些都是环境所致。她就像一株小草,可以在岩石夹缝求存,也可以在沃土里拼命生发。她有一种罗伊、玲珑、白浩等人都不具备的韧性。
当初唐方还在蒙亚帝国军队的时候,唐林成为法拉第的实验品,最终失去意识,几乎成为植物人,那种无依无靠的生活都没有把她压垮。
如今初到战场,见识战争的残酷,得知正义的污浊……足以对人造成严重精神冲击的一幕,同样无法把她压垮。
既然她姓唐,既然她有这样的大哥,既然她在今时今日走上战场,那么,这就是她的人生,是命运向她揭示的未来人生,与其纠结,与其逃避,与其抗争,为什么不能乐观地接受这一切,做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恨自己认为该恨的人。
唐林一直很闷,很迷茫的样子,那是因为他一直在为别人而活,为大哥,为她……
她不想那样,也不会那样,她要为自己而活,成为像莉莉艾塔那样的女中豪杰。
虽然她只有十几岁,还未成年,但是要想走到终点,先要跨过起点------今天,就是起点。她的第一个目标,就是周艾。
战胜那个老巫婆,超越那个老巫婆,让她对自己刮目相看!
当然,在那之前,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去做------拆了底格里斯号,惩罚那个令人不齿的叛徒。
以芙蕾雅的能耐,当然辩不过牙尖嘴利的唐小姐。于是乎,当白浩解决菊石兽级战舰,驾驶“梦靥号”感到底格里斯号所在空域的时候,看见一幕非常凄惨,又非常解恨的场面。
在视线尽头,那艘特制型号的灵魂歌者级旗舰,正被六“使徒”一点一点拆掉,只剩下失去外壳的核心功能模块与中央舰桥。
白浩与周围那些天行者卫队所属战舰的舰员就那么呆着,一动不动的呆着,没人上去帮一把,也没人敢说声,“别这样。”
底格里斯号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报应。那些叛舰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报应。
他们选择反叛,也要承担起做出这种选择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