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握在腕上的手,几乎掐出血来,身体不可抑制的颤抖。
呼吸急促。
“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奴婢是听来的,你别着急。”和儿不知她为什么如此激动,见她病发,从贴身处掏出药瓶,倒出一粒药,喂进她口中。
不停的帮她抚着胸口顺气,“小姐,你别吓奴婢。”
墨锦凰不语。
倚在车壁上,两行泪水潸然落下。
云寒,你好狠的心!
十四年来,父王视你如已出,离儿待你如长兄。你倒好,竟毫不顾及父王对你的养育之恩,对他们痛下杀手!
真是好狠的心!
“小姐,你怎么哭了?”和儿手忙脚乱的帮她擦眼泪。
“没事了。”她沉吟。
眼睛阖上再睁开,薄红散去,只留一片清明。
她没事。
大仇得报之前,她也不许自己有事!
马车摇摇晃晃,到了宫门前。
下马车时,她看到不远处,有一栋张灯结彩的府邸。
府邸规制不大,就建在宫墙一侧,是一座独立的宅院。能将府邸建在皇宫边上,不难让人联想到,主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小姐,那便是安和公主府。”和儿提醒。
安和公主府——
他娶亲的地方?
现在,他应该就在这座府中吧?
知道他在附近,墨锦凰的心情竟出奇的平静下来。
他在明,她在暗,她应该庆幸才对。
“小姐,你身体不舒服吗?”见她不动,和儿又担心起来。
和儿的声音惊动了走在前面的凌楷渊,他转回身,一脸慈爱的道:“婳儿,可是心口又疼了?宫中有太医,进宫后爹爹先去请太医给你瞧瞧。”
“让爹爹担心了,婳儿没事。”墨锦凰欠了欠身,走了过来。
“那就好。”凌楷渊也扫了前面那喜气洋洋的府邸一眼,“这里是公主府没错,不过公主出嫁,是从皇后的坤阳宫出发。出嫁之后,也不住在公主府,而是去云王府。”
这倒让墨锦凰感到意外。
公主与驸马成婚后,多是居住在公主府上。云寒娶了越西皇帝最疼爱的公主,却回自己府上居住,可见他如今在越西的地位也非同一般。
“我们走吧。”
“嗯。”
宴席设在庆元殿。
他们到时,庆元殿外面已站满了人。
早到的大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讨论着什么。女眷们则是聚在另一侧,与男人们隔开几步远的距离,不时抿着嘴笑。
一片喜庆。
墨锦凰侧耳听了听,他们讨论的,无非是云寒!
唇角扬起一抹嘲讽。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人们只看到他凯旋归来,又怎知他用过何等肮脏可耻的手段?眸光扫见不远处有座凉亭,对和儿道:“我们去那边坐。”
“是,小姐。”和儿搀着她,去了凉亭。
时间一久,凉亭边上人也多了起来。
几个女子聚在一起,七嘴八舌讨论的却是越西那场战争。
有人骂南楚战王军浪得虚名,根本没有传说的那么厉害。也有人夸是云寒英勇善战,才能打败之前战无不胜的南楚战王军——
墨锦凰听得烦躁,干脆起身去了凉亭后面的花园。
和儿忙跟了上去。
穿过凉亭后面的花园,有个蜂腰小桥,她刚走上去,便听到桥那面传来脚步声。
惊鸿一瞥,竟见他大步往这边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