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川藏线是历史上是茶马古道,现在是川藏公路、是川康公路和康藏公路的合称。川康公路建设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是成都通往当时的西康省省会雅安的省际公路。”
“一九五零年开始修建雅安至拉萨的康藏公路,在西康撤省后两条路并称川藏公路。”王亮介绍道。
那个年代,在平原上修路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是在海拔高达六千米,地势起伏大的高原上。
可以说,那比登天还要难。
修路,是从徒手敲石头开始的。
对于当年修路的事情,王亮记忆犹新。
他参与过规划,也参与过图纸设计,在相当长的一段施工时间里他还一直在高原上帮忙。
王亮介绍道:“当时修路的标准已经放到最低了,三层路面,一层石灰,一层黏土,一层石子,然后轧平后形成公路。”
但是,摆在战士们面前的是十四座终年积雪的雪山。
以及前所未闻前所未见的恶劣自然环境。
光是参与修路的第一期人员就达到了十余万。
中国人民解放军指战员、工程技术人员、各族民工。
工具:钢钳、铁锤。
都是一些最最原始的工具。
这一干,就是整整四年。
“我们又何尝不想使用机械来修路,可当时在高原上机械设备根本就施展不开手脚,一切只能依靠人工。”王亮的表情显得有些忧伤。
在悬崖边上开山筑路,谈何容易。
几乎每推进一米都要造成大小不等的滑坡和塌方。
王亮清楚地记得一个数字,仅仅是在川藏线施工的第一年就有不少于两千名解放军指战员和民工为此献出生命。
换算下来,在一年的三百六十五天的时间里,平均每天牺牲的人数是五人。
“我记得,雀儿山,就是一个小山头,光在那个小山头上,我们就牺牲了三百人。修筑康藏公路总共牺牲四千余人,如果要求一个平均数的话,每公里牺牲官兵至少一点五人!”王亮说出了一个令人触目惊心的数据。
当时仗已经打完了,新中国已经成立了。
1950年当年就颁布了《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改革法》,它规定废除地主阶级封建剥削的土地所有制,实行农民的土地所有制。
没收地主的土地,分给无地或少地的农民耕种。
苦出身的战士们都已经分得到了土地,有了土地,就意味着生活有了盼头。
幸福的生活就要到了。
他们没有牺牲在日本鬼子的屠刀下,没有倒下反动军阀的子弹下,却......
“海拔五千米,气温零下三十摄氏度,开水沸点七十摄氏度,我们的士气一百摄氏度!”
“请党和国家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前一天修的路,第二天就没有了——因为山倒了!前一天趟过的河,第二天就没有了——因为变成堰塞湖了!”
“我们虽然离开西藏了,但是我们的战友们还在西藏,一路都有他们,每一公里都有他们。我们永远忘不了西藏。”
“一个排的战士,拴上绳子坠到半山腰的一块巨石上打炮眼。忽然一块巨石从山顶滚落,整个排的战士连着那块巨石直接滚到帕龙江里了,整个排的战士都牺牲了。”
这些话,都是当年参战的战士们说的。
有豪情万丈的誓言。
有所面对的客观现实。
有锥心刺骨的痛苦。
人生的酸甜苦辣,风华正茂时,在那年代里,都尝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