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翟靳抬手擒起我下巴,被雨水打湿的脸逼近向我。
知道他是要来吻我,我愤怒地扯他手腕,条件反射地把头往后仰。
他松开手,一把扣住我后脑勺。我反应不及,他嘴已迅速噘住了我唇瓣,舌尖强势地撬开我齿关,开始在我口腔内疯狂侵略……
与以前他吻我时我大脑都会有一瞬的空白不同,这一次我脑子特别清醒。我愤怒,毫不犹豫地张开嘴,用力一咬。
翟靳吃痛地闷哼了声,立刻放开我,我趁势扬手欲朝他脸甩去,却被他敏捷地扣住。
他丝毫没有恼意,嘴角反勾起温柔的笑,放下我手,舔去嘴唇上的鲜血。
“Lisa,别再抗拒,以后我们就是夫妻了,不仅会像这样接吻,还会做许多许多更亲密的事。”
“可现在还不是!”我心痛至极,用衣袖使劲擦干净嘴,忿恨地说。
翟靳轻笑,“不会太久,一到法国我们就结婚。我会给你一个最盛大的婚礼。”
“不必。我不需要。”婚礼是神圣的,不是和最爱的人行礼就是亵渎。
“每个女人都需要,我的女人更需要。”他语气霸道,不容我拒绝。
他的偏执我领教够了,不想再和他较劲,他要怎样就怎样吧。
“开车。”我冷冷别开脸看向窗外。
翟靳发动车子,车缓缓驶离拘留所。
回到城南公寓,我没有让翟靳跟着我上楼。这里是只属于我和楼少棠的,他不能踏足半步。
估计翟靳也知道我的想法,没有坚持,临走前又嘱咐我一些事,我半个字都没听进去,没等他说完我就下车走了。
坐电梯上楼,刚跨出电梯就见一个年轻的外国女人站在家门口,她一手拎着一件被黑色防尘罩套住的衣服,另一只手在拨按手机。
我疑惑,走过去,用英语问她:“你找谁?”
听见我问话,女人侧过头,放下手机,上下打量了我一番,不确定地问:“请问您是楼太太吗?”
我轻点下头,“我是。”
女人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变得恭敬,“您好楼太太,我是Léon先生的助手,楼先生请Léon先生为您定制了一件羊绒大衣,我给您送过来。”说着,女人双手将衣服捧到我面前。
听她这样说我想起来,心即刻涩痛,伸出手接过衣服,“谢谢。”
见我什么也没再说,自顾拿着衣服就要开门,女人诧异,“您不试穿吗?”
我扯了扯唇,“不用了,谢谢。”
在女人不可思议的目光里,我开门进了屋子。
关上门,我没有开灯,连鞋也没有换,直接走到客厅坐到了沙发上,刚才强憋的泪意再也控制不住,我抱着衣服失声痛哭。
楼少棠?楼少棠?
我嘴里不停念着他的名字,心被碾碎成一片一片。
他那么爱我,我也那么爱他,可是我们再也无法继续爱下去了。
此生,我们注定有缘无份了。
我抬起头,缓缓环顾漆黑的房间,与楼少棠在这里生活的每一个场景全都鲜活得出现在眼前。
从最初的相恨相杀,到最后的相濡以沫,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涂颖,你要是分不清糖和盐,我就让你每天各吃一包,直到你分清为止。”楼少棠抽出纸巾,擦拭刚吐出甜得齁死人的青菜的嘴,冷声警告。
那是我们出海回来后的第一天,晚上他命我做饭,我故意整他,每道菜不是放多盐就是放多糖,没一样下得了口的,他只好扔下筷子命我去给他煮泡面,但泡面只有一包,被我吃了,最后他不得不饿肚子。
悲哭的嘴角微微一勾,我目光从餐桌慢慢移向阳台,阳台上还挂着我没来得及收的他的风衣。这是去接他出拘留所那天准备要给他换的。
“涂颖,我有让帮我洗这个吗?”楼少棠冷鸷着脸,手指挑起被我故意洗成麻绳的领带。
其实他的领带从来不洗,脏了都是扔的。但那天晚上他要配带这条领带出席一个重要的商务晚宴,关键是这条领带还是沈亦茹送他的生日礼物,又是限量版,是他众多领带中最钟意的一条。我存心搞破坏。
不过最后我算是拿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他惩罚我去给他买条一模一样的回来。我跑遍了整个海城总算是买到了,可当我拿着领带累成狗的回来,他却长腿搁着茶几坐在沙发上,悠哉悠哉地啜着红酒,不咸不淡地对我来了句:“晚宴我不去了。”
当时我气得直想骂人,但为了不让他得意整了我,只能强装无所谓的,笑得比他还得意。回到房间后,我拿起枕头,把枕头当成他,乱捶乱打了一顿才算消气。
眼泪滑至勾笑的唇瓣,咸苦滋味溢进嘴里,从舌尖传递到心间,我又缓缓将视线移向正前方的电视墙。
楼少棠的身影出现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