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望着舷窗外缓缓向后的景色,飞机开始滑行准备起飞。我紧紧捏握住左手,早已痊愈的楼少棠名字的伤口似乎在隐隐作痛。
蕊蕊是在半途醒的,看见自己坐在飞机上,她有一瞬的懵怔。我跟她撒了个谎,说翟靳临时去国外出差了,不能带她去迪斯尼,只能跟着我回国。因为Yvonne也好久没有去过海城了,所以这次也带着Nino和我们一起去玩玩。
起初她有些失望,但很快就没事了,和Nino玩了会儿又睡了。
10几个小时后,我们抵达了阔别3年的海城。
除了增加了几块大广告牌和电子屏幕,海城的机场与3年前离开时没有太大区别。
拿完行李,我们一行人朝关口外走,蕊蕊身体还是有些不舒服,我抱着她走在最后面。
出了关口,看见前方有大批媒体拿着摄像机和照相机在守候,以为他们在等某位明星驾临,我没多管继续朝前走。
大概走了20几米,只见媒体一阵骚动,有人激动地叫起来:“来了,来了!”随即,他们一窝蜂朝我身后跑去。
出于好奇,我回头看了眼,当看见从关口迈步而出的人时,我顿时怔在原地。
虽然戴着墨镜,但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颀长挺拔的身形,铿锵沉着的步伐,冷硬的脸庞线条,生人勿近的威慑气场。
是他,不会错。
不消几秒,他和秦朗已被媒体团团围住,闪光灯与照相机的声音此起彼伏,记者们的提问也随之而来。
“楼少棠,这次你成功收购法国T&G集团,是‘天悦’近3年来最大的一次收购案,是什么原因让你选择了他们,能跟我们说说吗?”
“有传言说你下一个目标是美国第二大百货连锁企业,是真的吗?”
“楼少棠……”
“楼少棠……”
面对记者,楼少棠依然是那般从容淡定,沉着冷然的目光淡淡地扫视一圈,当他视线扫向我这个方向时,我一惊,赶忙低下头,心紧张得扑扑直跳。
片刻,我忐忑的慢慢抬起头朝他那里看去,他正侧对着我在回答记者们的问话。
由于隔着一段距离,且周围环境又嘈杂,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但见他一派无人匹敌,傲视群雄的气势,便知道他说的话一定是狂傲自负的。
他有这个资本。
过去有。
如今,更有。
尽管这3年里我刻意回避去知道他的事,但“天悦”和楼少棠本人都太过闻名遐迩,就如门关得再紧,风还是会从紧闭的门缝里漏进来,所以我多少还是有所耳闻。
如今的“天悦”依然是海城第一商业巨擘,楼家也依然是第一豪门。
但,这个第一与3年前比已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过去,他们与目前仍排名第二的千达百货体量与总资产相差不多,千达百货只需稍稍加大步子赶一赶,还是有机会超越的。但是现在,他们望尘莫及了。
“天悦”这3年,在楼少棠的带领和发展下,已成为一艘无人可以企及的商业航母。
“玛芒?”
蕊蕊的唤声将我聚焦在楼少棠身上的目光收回。
“嗯?”我冲她柔柔一笑。
她明亮的深褐色大眼睛不解地盯着我,“玛芒,你怎么哭了?”
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我眼泪已流了出来。
我忙擦去,笑说:“玛芒没有哭,是眼睛进沙子了。”
“沙子?这里没有风啊?”蕊蕊懵懂不知地左右看了看,然后就说:“那蕊蕊帮玛芒吹一吹。”
她的懂事贴心令我涩痛的心刹时一暖。
“好。”我撑开眼皮,努力憋住眼泪。
蕊蕊噘起小嘴帮我轻吹了2下,“好了吗?”
“嗯,好了,谢谢蕊蕊。”我在她小脸上亲了口。
“太太~”看我们一直没跟上来,小雪停下脚步转头叫我们。
我侧过头再次看向楼少棠,他还在应对记者,完全没有看见我。
刚敛住的心痛再度侵虐我,从没想过再次见到他会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太措手不及了。
幸亏他没有看见我,不然我都不知该以怎样的表情示他。
“玛芒,我们走吧。”蕊蕊也催促道。
“好。”
我重新提起脚步,快步追上Yvonne他们。
刚站定在机场门口,一辆黑色商务车徐徐朝我们驶来,停在了我们面前。后车门的电动门被缓缓打开,一个男人从车上跨了下来。
我瞠大双眼,诧异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