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又要给我制造什么惊愕的事,但直觉不会是什么坏事。
跟在他后面出了会所。
坐到车上,看他一言不发,已扣好安全带准备发车,我抿了抿唇,终是忍不住心中的疑问,开口道:“楼少棠,”
“什么?”我话还没完整说出他就立刻回应,只是仍没看我,拿着手机不知在和谁发消息。
“为什么?”
楼少棠发消息的手即刻停住,转头看向我,“难道你不想教训她?”
他说的极为自然,好像这事是再正常不过的。
“想。”我直言不讳,“可是……”
“没有可是。坐好。”他打断我,语气微微霸道,朝我安全带扣示意了下。
我只好把疑问重新压回心里,系上安全带。
他嘴角若有似无的勾了勾,把手机放回兜里,发动车子。
我也不再问他去哪里,因为问了他也不会说,索性坐好跟着他走。
车行驶了一段路我才发现,好像是往我新店铺的方向,我有些疑惑,不太敢确定的问:“你是要去我店里?”
“嗯。”
我讶异,“去那里做什么?”昨天虽整理过,但里面现在残破得厉害,我已让装修工人在重新装修了。
他没说话,但脸庞却浮起一抹很轻浅的笑,有些狡黠的。
我更困惑了,真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
算了,不费那脑筋去猜了。
我重新靠回椅背。
像在赶时间似的,楼少棠加大油门,车疾速向前驶。
在离店铺还有一个路口的时候,我远远看见店门口围了好多人,好像有媒体,还有我秘书和公司几个部门经理,秦朗也在,还有其他一些人。其中一个穿得很花哨的,我一眼认出是娘炮,他正和身旁的人在说话,我定晴一看,是那个代言我们产品的“小鲜肉”。
视线穿过人群,见店门口两边整齐摆放着好多花篮,再一看,一条红色地毯从店门口直铺到街沿,上面平铺着一串大地红,几个高升炮对称的竖立在两旁。
我吃惊得瞠大双眸,简直不敢相信。
“楼少棠!”我侧首看向楼少棠,内心如潮涌般,错愕、激动、惊喜、不解,各种情绪复杂交织。
楼少棠却是十分平静,朝看我眼,依旧一语不发。
“楼少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真是难以置信,这都是楼少棠安排的吗?
还没等楼少棠回答,车就稳稳停在了店门口。
“下车。吉时快到了。”楼少棠唇瓣微翘,下巴朝车外轻点。
秦朗已朝我们车走来。我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
秦朗对我微笑着点了下头,旋即就对楼少棠说:“楼先生,一切都已准备就绪。”
楼少棠默点下头,随之解开安全带,开门下车。
我似在梦里,有种特别不真实的感觉。
见我们过来,秘书和部门经理立即朝我们走过来,“涂总。”
他们个个脸上洋溢着喜悦的笑容,然后分别又和楼少棠礼貌致意。
媒体们的闪光灯开始对着我和楼少棠一通猛拍,我已太久没有接受过这样的关注,一时不适应,抬手遮住脸。
楼少棠对媒体们做了个手势,他们马上放下照相机。
我放下手,只见几名穿着旗袍的礼仪小姐正将红绸和彩球拉展开,“小鲜肉”已站到绸带后。
“过去吧。”见我还站在原地,楼少棠对我道。
我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眼眶泛起微微酸意,看眼楼少棠。
他脸容还是那样平静,看不出什么情绪,头朝剪彩的方向微偏了下。
我吸了吸酸涩的鼻腔,抬脚走向朝那里走去。
礼仪小姐上前,将手中端着的托盘递向我,我和“小鲜肉”先后拿起上面的剪刀,随后同时剪断红绸。
彩球落入礼仪小姐手捧的托盘中,全场掌声雷动,照相机的咔嚓声与闪光灯四起,随之爆竹声响彻天际,记者们纷纷围上前采访我和小鲜肉。
已做好记者们会问一些刁钻问题的准备,比如为何新品上市会推迟,是不是产品有什么问题;又或者是我和楼少棠怎么又搭上了。可这些问题他们一个都没问,都是围绕产品本身和“小鲜肉”代言的话题展开。
采访完毕,我们进到店里。当看见重被装潢一新的店堂,我内心又是一阵激荡。
这里比之前我自己装潢的更考究、更华丽,档次更高。
毋庸置疑,又是楼少棠的杰作。
一夜之间,他究竟做了多少事?
我忙扫眼朝四周环顾了圈,却是不见了楼少棠的身影。
“看见楼少棠了吗?”我问给我端茶来的秘书。
秘书偏头朝店外看眼,“他刚走了。”
我顺她视线看去,果见楼少棠正朝他车走去。
我赶紧追出去,因太过焦急,撞翻了秘书手里的茶杯,热茶翻了一身,却是顾不得。
“楼少棠!”一推开门我就大声叫他。
楼少棠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立在原地。
我朝他走去,在他身后3米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帮我?”从昨天开始我就百思不解,他明明那样恨我的。
楼少棠沉默,微扬起头,后背起伏了下,像是深吸了口气的。
“为什么?”我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想要听他的答案。
可是,他还是不回答。
一时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自信,我问:“楼少棠,你是不是还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