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日,顾凉笙躺在床上养病,除去每日要吃的中药和每日必来一次的脸红心跳的上药历程,他过的可舒心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嬴政怜惜他的身体,晚上睡觉也仅仅是抱着他,不敢越雷池半步。庆幸的是,嬴政没有动过要去宠幸姑苏郡守献上来的美人,不然的话,顾凉笙可不敢保证嬴政不会出什么事情。
这厢顾凉笙过的舒舒服服,那厢方士卢生却是身处地府般焦躁痛苦,丹药一次又一次地失败瓦解了他所有的信心,更令他崩溃的是,他连简单的药丸子也制不出来。无奈之下,只得用医馆买来的药丸子,再在外面包裹了一层药粉,只期待到时候能蒙骗过太医的眼。
赵高派人时时刻刻盯着方士卢生那边的动静,见那边毫无动静,也不着急,是驴子是马牵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顾家
孟姜女煎好药送到顾老太太床前,细心地喂她喝药。顾老太太喝完药,颤巍巍地躺回床上,沟壑横生的脸上满是病容,“老大家的,打听的怎么样了?有没有笙儿的消息?”
自那日顾凉笙被嬴政带走,顾老太太经不住打击,大病一场,缠绵病榻,药都喝了好几帖了,都不见好。大夫说了,老太太这是郁结在心,再加上她年事已高,若是在这么下去,恐怕情况危矣。一听这话,孟姜女急的不行,对嬴政更是恨之入骨,一个好好的家庭,就因为他荒淫无道变得支离破碎,这让她如何能忍?
她凭着一腔仇恨数次跑到行宫想要见到顾凉笙,但是每每都被那些个凶猛的侍卫给赶了出去,他们甚至扬言,如果她在纠缠,就抓她入狱。孟姜女无法,只得退了回来。每次回家看到顾老太太那期待的神情,她心里越发的煎熬难过。她想着去找姑苏郡守,让他帮帮忙,但是每每求见,看门的都说郡守在忙,没空见她。她想过塞钱,但是他们拿了钱,态度却依旧如此。孟姜女恨不得自己能飞檐走壁,好一人飞进行宫看看顾凉笙到底怎么样了。
“还是没有啊!”看到孟姜女踌躇不定的模样,顾老太太便知道结果了,她浑浊的眼中沁出了泪水,干瘦的身子颤抖不停,“我可怜的笙儿,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我的笙儿……”
“娘——”孟姜女上前紧握住顾老太太的手,悲戚道:“娘,你放心,媳妇一定会见到凉笙的。娘你别哭,再哭,眼睛会哭坏掉的,到时候凉笙回来见了,岂不是要心疼死!”
闻言,顾老太太颤着手抹了抹眼泪,干哑着嗓音道:“对对对,要是笙儿见了,肯定会心疼的。我不哭了,我不哭了。”
孟姜女心里一酸,偏头偷偷拭泪,她吸了吸鼻子,确保自己脸上没有什么哭过的痕迹后,对着顾老太太道:“娘,等媳妇伺候您吃了午饭,再去行宫一趟,看看能不能让守门的侍卫行个方便让我见到凉笙。”
顾老太太点了点头,嘱咐道:“老大家的,到时候你多带点银两。”
孟姜女点点头,“娘,我省的的。”
伺候完顾老太太吃完午饭,孟姜女拜托邻居给她照顾下顾老太太,便怀揣着碎银子忙不迭地前往行宫。
行宫门口,两名威风凛凛的侍卫腰配刀剑,身姿挺拔,一脸肃然地站着。孟姜女细细打量着,发现这两人并不是她前几次遇见的那两个侍卫,她也没在意这事,便径直上前,开口哀求道:“两位大人,奴家是顾氏凉笙的嫂嫂,婆婆卧病在床,想要见小叔子一面,可否请两位大人通融一下,让奴家见见小叔子。”说着,她从怀中拿出碎银子,塞到了他们手中。
守卫行宫大门可是个好差事,不管是多大的官员,想要进去,都得通过守门侍卫的通报,那塞给他们的银子自然是不会少的,自然就养大了他们的胃口,就孟姜女塞给他们的银子,给他们塞牙缝还不够,若不是她提到了顾凉笙,说不准两人就将她轰了出去。
其中一人仔细打量着孟姜女,“你是说你是顾主子的嫂嫂?”
听到顾主子这三个字,孟姜女心中一动,想着小叔子在这行宫之中过的应该是不错的,她连忙点头,回道:“是的,奴家是凉笙的嫂嫂,只因婆婆重病在床,心中万分思念小叔子,这才让奴家前来寻找小叔子,只希望二位大人行行好,让奴家见见小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