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驶来之前,李羡鱼的脸经历了无数次的毁容,猫仙的利爪削铁如泥,何况是李羡鱼的脸皮。
被激怒的猫很可怕,尤其是母猫。
幸好李羡鱼的异能是自愈,否则这张清秀的小脸蛋就毁了。
等上了车,他脸只剩下浅浅的,细密的爪痕。
这个点,乘坐公交的人寥寥无几,李羡鱼挑了最后排的座位。
“梦琪这个名字怎么样?我觉得很适合你。如果不喜欢,菲奥娜也不错,我这里还有好几个又洋气又好听的名字:卡特、莫甘娜、拉克丝.....”
李羡鱼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没得到傲娇猫的回应,扭头看去,它站在座位上,沉默的望着渐渐远去的镇子。
李羡鱼在它眼里看到了很多情绪,伤感、怅然、无奈.....
时代抛弃了它,这片曾经给它荣耀和美满的土地,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李羡鱼伸出手,想抚摸它脑袋,但想着大家还不熟,脸上火辣辣的疼在警告他不要多此一举,便默默收回了手。
猫仙耳廓动了动,有所察觉,它回过身来,蹲坐在他身边,“我的真名,叫做翠花。”
“??”
李羡鱼脸上肌肉抖动,费了好大劲才没让自己笑出声。
“一百年来,你是第一个知道我真名的人。”猫仙凝视着他,表情微微变化:“不好听吗?”
“好,好听,很好听。”李羡鱼用力点头,为了脸,他不介意说违心话。
但这时,左边的祖奶奶也听到了,腮帮一鼓,噗一声笑出来。
笑声是会传染的,李羡鱼瞬间破功:“噗~”
“嘶~”
猫仙炸毛,啪叽一下跳到他脸上,王八拳噼里啪啦砸下来。
李羡鱼求饶后,猫仙很有主人气度的放过他,它蹲在座位上,要求李羡鱼必须面朝它,认真听它讲话。
“我想了想,还不改名字了。”它叹口气:“名字是我师父给我取的,虽然不好听。”
“好听好听。”李羡鱼说。
“哼。”
之后就一路无话,李羡鱼取出耳机听歌,翠花看到后,问他:“这是什么?”
“耳机.....听曲子的。”
它蹲着身子,前爪在座位上“啪啪”拍了两下,“本喵也要听曲子。”
李羡鱼分了它一根耳机,善解人意的帮它戴上,知道猫听觉敏锐,他特意调小了声音。
祖奶奶看在眼里,暗暗咬牙,踢了曾孙一脚:“你对我都没这么体贴。”
我这是惭愧啊....
李羡鱼心说,你要是也抬起右腿给我看一下,我保准更体贴。
......
想得却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该舍的舍不得
只顾着跟往事瞎扯
......
寂寞在夜里翻墙
眼前一片空空荡荡
往日的辉煌,就像一个巴掌
你记起一点,就挨一个耳光
......
向前走,向前走
人生的希望永远在前方。
......
三天后,福州临海郊区。
这里是烧烤摊聚集地,在福州小有名气,每当夜幕降临,一座座遮阳大棚就会亮起灯光,海味的鲜香会在炭火的烧烤中,越飘越远。
等夜色深了,吃夜宵的人会越来越多,或在大棚底下,或者在露天,喝着啤酒,吃着烧烤,说着荤话。
摊主老杨惊疑不定的打量着角落里某张桌子上的食客,一男一女,外加一只猫。
女孩真漂亮啊,比电视上的大明星还水灵,但这不是重点。
那只体型比普通野猫大好几倍,看着也更矫健有力的斑纹猫趴在桌上,吃相凶猛。可见这对年轻男女是爱猫人士,嗯,这仍然不是重点。
时间是晚上十一点,这对年轻男女大概七点左右,灯光刚刚亮起时,就来了。
他们一直吃到现在,这才是重点。
吃着烧烤喝啤酒,相互吹牛聊天到深夜的客人,老杨不是没见过,相反,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的客人太多了。
问题是,这对年轻男女,外加一只猫,已经吃掉整整三千大洋的食物。
三千大洋意味着什么,差不多是老杨生意最红火时,一晚的总销量。
“不可能啊,不对劲啊,他们真的是人吗。”老杨惊疑不定。
他从没见过食量这么可怕的人。
“老板,再来两扎生啤,五十个生蚝,各种鱼类十斤,你自己看着上。”年轻人一口饮干啤酒,抬起手,朝老杨招呼道。
你看,鱼是按斤要的。
老杨嘴上“应”了一声,面上不动声色,但心里有点慌。
老杨是海边农村长大的孩子,在海上曾经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事,也听长辈说过一些诡事,编成书的话,可以写一本《我当渔民的那些年》。
他听过这样一个故事,年轻的时候,同村一个渔民晚上出海打渔,深夜里,忽然听见有人喊救命,他打着灯一照,发现是个漂浮在海里的落难者,抱着一根木头。
船上的渔民们就把他救了上来,那人脸色惨白惨白,毫无血色,身体也冰凉。几个渔民们在意,只当他冻着了。
那晚他们满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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