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营啸又叫夜惊,是军营之中最可怕的事情,至于营啸的原因谁也说不清楚,只知道每当营啸发生之时,军中将士全都变得像是野兽一般,手提兵刃见人就杀,没有兵器就用手指抓,用牙齿咬,一场营啸下来,整个驻地的军队都完了!”
“不错,李祭酒你没有见过营啸的可怕,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种场面简直比战场上两军厮杀还要可怕千百倍,所有熟悉的将士都像是中邪一般,根本不听任何人的命令,只知道像野兽一样杀人,而且这时无论派多少军队进去,这些军队都会像是被传染似的,变得也和那些人一样只顾着杀人,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军中只会封锁整个营地,等到天亮之后才敢派人进去查看,不过一场营啸下来,往往会死伤大半。”程咬金这时也补充道。
“那……那个折冲府最后怎么样了?”李休听到关于营啸的解释也不由得声音干涩的道,他没想到军营中竟然还有这样的事,不过如果从心理学上分析的话,造成这种情况很可能是因为军营那种封闭、重压的环境造成的,毕竟每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当压力超过这个极限时,整个人就会崩溃,而这种崩溃很可能会传染给其它人,从而造成营啸这种群体********第二天早上我去查看,发现半数人死于自相残杀之中,剩下活着的人中,也有不少人残疾了,整个折冲府没有战死在战场上,却死于自己人之手!”程咬金说到最后时,脸上也露出痛苦之色,如果这支折冲府战死在战场上,他也许并不会说什么,可是现在这种情况却让人实在感到不值和惋惜。
李休听完之后也是默然无语,如果没有一些人的阻挠,使得接替的军队可以早点到达,那么这场惨剧就不会发生,如果当时程咬金重视一些,使用一些怀柔的手段安慰一下这支折冲府,使得府兵的压力少一点,也许也不会发生这样的惨剧,可惜事情已经发现,再假设也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原来如此,难怪你追着我做生意,恐怕是想把合伙做生意的收入分给手下的将士,这样也不用让他们再拖累家人了吧?”马爷这时也长出了口气道,做为军中的老将,他不怕在战场上与敌人真刀真枪的硬拼,但对营啸这种不可预知的危险却感到有些恐惧。
“马兄所言极是,我老程虽然爱钱,但却不懂得生财之道,所以只能向马兄你求助,只要你答应我去做生意,我愿意提供一切便利?”程咬金当下拍着胸脯保证道。
“行,边军的苦我也知道,冲着老程你的这份心,我哪怕是赔钱也会去做这桩生意,更何况还有李休帮我,到时你就等着数钱吧!”马爷这段时间虽然一直在做生意,但他依然是个武将,所以听到这里也立刻答应道。
“等一下,我有个问题!”不过也就在这时,李休却忽然打断他们开口道,“程将军手握重兵,如果现在与马叔合伙做生意的话,那岂不是又掌握了一条财源,一个将领有钱有兵,这样做会不会引起朝廷的猜忌?”
这个问题李休也早就想问了,毕竟一个将领手中的权力太大,怎么看都不是好事。不过程咬金和马爷听到李休的话却都是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只见马爷这才开口道:“小子,你想得太多了,朝廷只要军队能打仗就行了,至于军队的其它事宜,朝廷还恨不得都让地方将领自己去解决,所以老程如果解决边军的问题,朝廷高兴还来不及,根本不会管那么多的!”
“是啊,李祭酒可能不知道,府兵最主要的收入只有战场上的缴获,不打仗就没钱,所以朝廷也鼓励府兵寻找其它的财源,不怕你笑话,以前我们为了钱,我甚至让军队假扮成强盗到草原上抢掠,可惜那些草原人大都穷的要命,根本抢不到什么好东西。”程咬金这时也笑着开口道,他也觉得李休想多了。
不过李休听到这里却是暗自摇头,大唐对地方将领手中的权力不加约束,现在可能还看不出什么,但在大唐的中后期,各地节度使手中的权力过大,一个个听调不听宣,俨然成为一个个小王国,那种局面恐怕就是现在埋下的祸根。
酒宴过后,李休和马爷请程咬金送出门外,等到对方骑马离开后,马爷忽然微笑着向李休问道:“怎么样,对程咬金这个人有何看法?”
“老狐狸!”李休看着程咬金离去的背影笑着吐出三个字道,一个营啸的故事,不但成功的转移了之前的话题,而且还成功的让马爷答应了他的生意,这样的人不是老狐狸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