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连称呼都叫不出口,那就趁早滚。”御千澈冷声道,“本王的王府,不需要养着一个娇滴滴的小郡主。”
月倾欢愣在原地。
眼眶又开始变红了。
没错,她是不懂礼数,不懂规矩。
可这不都是御千澈自己惯出来的吗。
是他说,欢欢不必受任何规矩拘束,只要有他在,欢欢就可以活得随心所欲。
他说,他喜欢她自由自在的,像小鸟儿一般欢快的模样。
御千澈瞧见月倾欢呆呆站着不说话,心尖蓦地如有针刺,极不舒服。
难道他不该用这种态度对她么?
一个女人而已,他没有把她丢出府,或是送入军营,已经算是极其难得了。
“还有事?”御千澈低头继续在公文上以朱笔画圈,不再看向月倾欢。
月倾欢想起正事,吸了吸鼻子,走上前。
她不能气馁。
要坚持。
御千澈现在不记得她了,这种态度也很正常。
他是为了要保护她,才去闭关修炼,强行恢复功力的。
若不是因为她,御千澈慢慢恢复,又岂会出现失忆这种意外。
月倾欢想,她不能只看到御千澈现在的坏,要记着他曾经的好。
曾经,他是世上对她最好最温柔的男人。
“天气冷了,我缝制了一双手套给你。”月倾欢怯怯的把小包裹递到御千澈面前,“你闭关修炼的时候一定很辛苦吧,我看到你的掌心磨破了好多地方,应该保护一下。”
“不需要。”
御千澈看也没看一眼,抬手挡下月倾欢递过来的小包。
却不想,他用的力气太大,直接把小包裹给打落到地上了。
扑的一声,包裹散开,现出里边绣着羊驼的粗糙手套。
月倾欢抿了抿唇,慢慢蹲下身来,默然无声的收拾包裹。
她鼻头红红的,使劲憋住泪水。
不行,她不愿意在这个已不记得她的坏男人面前展露出软弱。
曾几何时,御千澈还强迫她要给他缝一双手套。
因为他看到过黎子轩戴着那双月倾欢送的手套,上面绣的图案,御千澈一看就知是出自月倾欢的小手。
他醋火大发,非要月倾欢也给他做手套,而且要做得比黎子轩的更好。
月倾欢很无语,只好随便缝了一双给他。
那个男人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仿佛月倾欢送他这种拿到市面上甚至卖不出十文钱的糙工手套,要比他送给月倾欢一整座夕雾阁的珍宝都还要贵重得多。
如今,月倾欢真的很用心去做了一双手套,每一针每一线都缝的密密的,只愿能保护好他磨伤严重的手掌。
可他却不要了。
他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把她当成世间的至宝了。
月倾欢收拾好小包裹,哑声道:“你真的不要吗?”
御千澈沉默着,他听见她的声音,知道这小娇妃此时心情十分难过。
蓦然间,五脏六腑又涌起那种如有刀子绞割般的感觉。
自从出关以后,这种不知来由的痛感总会时不时的出现,如散不去的鬼魂般折磨着他。
就好像有人在他心脏处挖去了无法填补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