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说什么?
哪怕是违心之论,从右相的嘴里说出来,也霎时变成了真理。
明君。
貌似皇上没来之前,左相也说了这两个字。
不管其他人如何看待皇上,看来在左右二相的心里,皇上的的确确就是一个明君。
虽然这个明君在长达九年的时间里,或许根本连奏折都没摸过。
不过,既然二相说他是明君,那么皇上就是一个明君。
谁敢否认这一点?
群臣此时甚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分辨左右二相对皇上的态度,是忠心过了头,还是压根就是护短?
凤栖闻言,唇角浅浅上扬,笑意依旧带着冷然,“左右二相所言,正是朕心里所想,既然横竖也没人敢拿朕怎样,太后又何必多此一举,自讨没趣?”
群臣一呆,恍惚以为自己听错。
见过皇帝嚣张,可从未见过如此嚣张的。
皇上不应该在大臣们面前做出一副圣明大度的表率吗?既然也承认了自己失职,就应该从善如流地说上几乎反省的话吧,哪怕是敷衍也好啊。
就算右相违心地恭维,作为真正的明君,就能把臣子的恭维照单全收?
这般嚣张狂妄,我行我素,把唯我独尊发挥得淋漓尽致的皇帝,自古以来可真不多见。
群臣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他们也终于有些明白,右相的嚣张脾性是怎么来的了,铁定是皇上纵容啊,没看这君臣三人亲密无间,就像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似的——在如此绝对的强势面前,其他人还有说话的余地吗?
皇上与右相,真是如出一辙的嚣张与我行我素。
自从凤栖突然出现在此,太后脸色一直就没好看过,此时更是勃然大怒,“皇上既然知道失职,难道就不懂得自省一下?”
嘴上虽然质问,心里那颗提着的心却终于悄悄放了下来。
视线微转,不由落到了左相云听雨和右相宫赞两人身上,眸心划过一抹深思。
这左右二相是真不知道她的心思,还是在装傻?
若说他们不知道……怎么可能?这两个人别看一个温润一个嚣张,实则都是个修炼成精的狐狸,狡猾得很。
他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或者,是在维护她这个太后,暂时还不想让皇上和她撕破脸?
“朕从来不懂自省为何物。”凤栖语气淡漠,敛了笑意的面上顿时染上了几分凛冽气息,“凌霄。”
自从凤栖坐上了龙椅,就离得远远的凌霄,闻言踏前一步,恭敬地屈膝拜倒,“臣在。”
“后宫女子不得干政,也不得踏入到神圣的朝殿上一步,这是皇室先祖留下来的规矩。”凤栖冷冷一晒,绝色的姿容泛着无情的光芒,“太后明知故犯,需要深刻地反省一下,朕纵是有心也不敢庇护。送太后回去,即日起,太后宫里除了留下两个侍女伺候生活起居,其余一干人等一律不许靠近,若有不知死活胆敢违反者,全部视为抗旨之罪论处。”
“臣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