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苗菁:“新上了一部片,我想看。今天我家来亲戚了,下午四点前我估计是出不去了,待在家里好无聊,晚上出来呗?我请你看电影,你就当陪我嘛!”
冬稚想了想,应下:“好。几点?”
“看七点多的吧,看完逛一逛,到家差不多十一点。可以吗?”
“行。”
苗菁又道:“我问问温岑来不来,叫上他一起。”
不多会,她说成了,“温岑也来,这下有男生一起,走夜路也不怕。就这么说定了,我买三张票。”
冬稚说好。
继续看书,翻了几页,手机又响。
仍然是收到新消息的震动声。
冬稚以为是苗菁,拿起一看,却是陈就。
……
“晚上你别太早睡,在家等我。”
陈就站在能看到冬稚家小院的窗前,撩开窗帘一角,给她发了条消息。
天冷了,冬稚没在外面,大概在房间里。
很快收到回复。
冬稚:“干什么?”
他说:“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
“等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记得,别太早睡,等我回来。”
她发来一个字:“嗯。”
陈就提醒她:“一定要等我回来。”
冬稚再三说好,他才放心。
院子里空空如也,莫名有几分萧瑟。
陈就回房穿上外套,临出门前,打开藏小提琴的橱柜,把大袋子拿出来检查了一遍,琴盒好好的在袋子里。正要把橱柜门关上,瞥见袋子里的小票,赶忙拿出来。
给冬稚送琴的时候,这个可不能给她看到。她要是嫌贵,肯定就不愿意收了。
门外响起脚步声,萧静然叫他:“儿子——”
陈就忙把小票塞进外套口袋,关上橱柜门,回头应道:“我在换衣服。”
萧静然没推门进来,在外道:“换好衣服快点下来啊,我们准备走了,楼下的阿姨们都想跟你聊会天呢。”
陈就朗声说好。
萧静然是主人,不能把客人晾在楼下太久,门外脚步声渐远。
很快,陈就带齐手机等随身物品,背起书桌上装有礼物的包,出了房间下楼去。
斜后桌的女生在赶作业,埋头苦写,冬稚去吃晚饭,接了她的钱,顺便帮忙带回来一份。只是回得稍晚,踏进教室的时候离晚自习打铃没剩几分钟。
对方没嫌弃,忙不迭接过来一口一个谢谢,边吃边继续赶。
班主任和平时一样,在晚自习的第一节课出现。不同的是平时只露露脸盯一会儿就交给班长管纪律,这趟还带了个人来。
“来了一个新转来的同学,要在我们班待一段时间,大家欢迎一下。”
班主任在讲台上带领学生鼓掌,让转学生自我介绍。
男生站到讲台前,身量跟178的班主任差不多,看着还要高一点点。他一双眼睛不小,但是单眼皮,整张脸属鼻子长得最好,笑起来比不笑好看。
全班人坐着,需要稍微抬头才能好好打量他。冬稚在他站到讲台前时扫他一眼,他好像也瞧见了她,和看别人一样,看她的眼神没有半点不同。
下午在艺术楼前,他躺在石凳上,也和现在差不多,都有些懒散。尤其笑起来,骨子里就没有紧张的成分。
“大家好,以后就是同学了,多多关照。”他拈起一根粉笔,转身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字,回过头笑嘻嘻对众人说,“这是我的名字,我懒得念了,大家随便记一记,记不住也行。”
班上响起一阵轻微的笑声。
黑板上的那两个字细瘦,写的是:温岑。
温岑被安排在倒数第二排坐,前面都没位置,就这还是后边挪来换去腾出来的空。
他没什么意见,坐哪里对他来说大概都一样,从讲台下来后,他拎着个看起来就没装几样东西的书包往后座去。
经过冬稚身边,他的手肘不小心把桌角的笔袋碰到地上。他蹲下把东西一样样装回笔袋,放回她桌上。
“对不起啊。”
他冲冬稚笑,冬稚只觉得他高,一站起来,她跟前的光都没那么亮。
“没事。”她说。
他低头,拍拍书包底因蹲下沾上的灰,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
周二下午,冬稚回家吃的晚饭。在家吃的晚饭一向简陋,不到五分钟,冬稚吃完饭,搁下碗筷就去帮冬勤嫂的忙。
冬勤嫂当值的时候,不用她开口,冬稚能分担的都会主动帮着分担,但她总催,冬稚慢慢就养成了在家吃饭争分夺秒的习惯。
陈家的厨房很大,和正厅之间隔着一小段距离,远近不论,反正烟火气怎么都不会飘过去。
冬稚在摘菜叶,冬勤嫂去储备间找东西,刚出厨房的门,陈就进来了。
听见声,冬稚抬头见是他,手里动作停了一瞬又接上。
陈就在她身边蹲下,抿了抿唇,“冬稚。”
她不吭声。
陈就声音也不大,“你生气了?”
冬稚摘下一片菜叶子往盆里扔,权当回答。
“我只是不想你跟他起冲突,他是男生,而且那么多人,你一个人肯定会被欺负。”陈就温声解释,“我……我确实不该没有问清事情经过就先对你态度不好,我只是有点急,你一直不肯回答,我才……”
“好了,我知道了。”冬稚打断,轻轻推他的胳膊,怕弄脏他的衣服用的是手背,“你出去吧,我妈马上回来了。”
“你不生我气我就走。”
“……”冬稚垂眼,又摘了片叶子,轻飘飘道,“我不生气了,你走吧。”
陈就盯着她的侧脸看,她斜眼过来,“还不出去,你想害我挨骂?”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样东西——那条手链。
“你戴上,我特意给你买的。”
“我不戴。”
“为什么?”
“不戴就是不戴,没有为什么。”
“……是不是因为赵梨洁也买了一条一样的?”陈就没傻到家,虽说学校里什么东西一流行起来,几乎每个女生都人手一份,但不喜欢和别人用相同东西的人也是有的。他道:“那我再给你买一条,换个颜色?或者换个款式?”
“不用了。”
“你不喜欢这条那就换别的。”他坚持要往她手腕上弄点什么。
冬稚很想问他为什么非要送自己东西,然而冬勤嫂估摸着快回来了,她是不会说陈就什么,却会怪冬稚把陈就叫来这种地方。
厨房这种地方是陈就该来的么?
当然不是。
冬稚无奈,从他手里拿过手链,“好了,就这条,你出去!”
“你戴上我就走。”
她没办法,扔下菜叶子,把手链戴在手腕上,“可以了?”
陈就这才笑了。仿佛她收下,就代表她真的不再生气,那天的事也彻底翻篇。
“那我走了。”
冬稚低下头继续忙活,不轻不重“嗯”了声。
陈就走出去,又倒回来,从厨房外探进来半个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