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了没有?为什么打架?”
“没有弄伤。”之纯昂着脖子道,“我跟一个男生打架,他抢有真的手表,我转个圈玩了一会发现弟弟手上的表不见了,前面还有的,就是被他抢了!我让他还回来,不还就揍他,他不肯,我就揍他了!”
冬稚蹲下,细致检查了一遍,“真的没有弄伤?”
“没有。”她摇摇头,“他打不过我,还哭鼻子了,羞!”
“打完架然后呢?”陈就问。
之纯说:“我把手表拿回来了,弟弟戴着呢。”
“你们打架老师没拦着?”
“老师没看到,后来就来拉开我们。”
“老师没骂你?”
之纯哼了一声:“没啊,老师就让我们不要打架,互相道歉。明明是他先抢东西的,还好意思哭,我也会哭,不就是比谁大声。”
冬稚闻声教育她,“以后不能这么冲动,爸爸妈妈不在,万一你受欺负了呢?再有这样的事情,你就告诉老师,老师不管你就回来告诉爸爸妈妈,好不好?”
之纯点了下头。
正说着,有真迈着沉重的步子走来:“爸爸,妈妈。”
“嗯?”冬稚和陈就看向他。
“姐姐是因为我才打架,你们不要骂她。”有真以为之纯在挨训,板着张脸,“要骂就骂我。”
没等他们说话,之纯就先训他:“你傻啊,爸爸妈妈才不会骂我们!”
冬稚把他揽过来,一边揽着一个,细声给他们讲道理。
待事情结束,刚文清了没一会儿,等冬稚和陈就给老师打电话问清情况,到客厅一看,之纯已经歪躺着,有真则被她使唤地满屋子跑。
“弟弟,帮我拿草莓果汁——”
“弟弟,把我的画画本拿过来!”
“弟弟,看见我的发卡了吗?快帮我拿一下”
有真迈着不算十分修长但比起同龄人已经有模有样的细腿,在整个家里来回奔忙。
每完成一样,就会收获姐姐一声甜甜的“谢谢”。
当之纯第六次把有真叫过去的时候,冬稚明显看见他吁了一口气,抬起手偷偷擦了擦额头,登时又好笑又无奈。
靠着身后陈就的胸膛,她回头看,夫妻两相视一眼,默叹摇头。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没办法。
再大些,之纯就不指使有真跑腿了,但姐弟俩处于食物链中的关系还是没变。有真爱护姐姐,之纯疼爱弟弟,半大孩子,偶尔吵吵闹闹斗斗嘴,颇有意思。
大多是之纯逗有真,他随着年岁增长越发沉稳的性子,不屑于做这种幼稚的事。
之纯从初中开始就收到不少情书,也有男孩子试图从有真这边套近乎,无一例外全被他漠然又好似洞察一切的眼神,与陡然变冷的态度吓跑。
他俩读高一的时候,某个休息天的下午,冬稚发现他们俩窝在客厅沙发上,拿着张纸嘀嘀咕咕。见她走近,就把纸藏到背后。
冬稚也不追问,只用余光睨他们,没两秒,他俩自觉主动地把手里的东西叫出来。
“妈,你来看看,我这段台词写的怎么样?”之纯干脆拉着她,要她点评。
“台词?什么台词?”冬稚怪道,“你们要排练什么节目吗?”
之纯忙说不是,冬稚定睛一看,不多会,皱起眉。
“这是什么?”
“这个是我说的词,这个是弟弟说的词。”之纯给她解释,“你看,这写的是不是还挺不错的?”
纸上就两个角色,冬稚道:“你们这是演哪处?”
之纯咳了咳,说:“有个外校的男生追我。”
“嗯?”
“是在图书馆遇见认识的。我不喜欢他,但是他老来找我,我拒绝了他好多次,他都不死心。”之纯说着,一把扯住有真的胳膊,拉他过来,“所以这次我打算见他,然后让弟弟半路杀出来,让他死了这条心!”
冬稚琢磨过来了:“你是让你弟陪你演戏啊?”
有真脸上没什么表情,只隐约有一丝无奈和尴尬。
“你看,弟弟长得这么帅,又高,又有气质,成绩好,还会打篮球”之纯说,“那个男生又不了解我们学校,我带弟弟去见他,他一看,绝对死心!”
冬稚笑道:“你真是机灵喔。”
“那当然!”之纯嘚瑟,不忘嘴甜,“像你和爸嘛,聪明是当然的!”
看看时间,似乎差不多了,之纯不多说,拉着有真就去收拾东西,预备出门。
冬稚送他们到门口。
“妈你进去吧。”有真让她别送了。
“等我们的好消息!”之纯冲她比了个v字,拉着弟弟走了。
冬稚笑着关上门,陈就从楼上下来。
“他们出去了?”
“嗯。”冬稚点头,迎上陈就,没多说,“年轻人就是好。”
“我们也不老。他们不在家正好,清静一会。”
陈就揽着她的腰,往里走,声音离门边渐远。
“我给你晾的樱桃干可以吃了吧?我泡壶花茶,我们坐下晒晒太阳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