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他朋友的女儿,要把唐兴生抓去公安局,告他是强·奸。
这事实在太荒谬,不止唐卓家人不信,一众村民也不信,可那些人拿出了白纸黑字,还把受害的女孩带过来指认唐兴生,那小女孩就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俏生生的,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她指着唐兴生便面色惨白的痛哭起来,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可是却比说了还要严重。
没做过别人小女孩怎么一下就认出了你?当时村民们都是这么想的,唐兴生百口莫辩,没了村民的支持,那帮外地人就要抓唐兴生去公安局,唐卓奋起反抗,但那时的他年纪轻轻又不似现在,自然被打得满地找牙,徐秋萍看着老公要进去蹲监狱,儿子又被打得满脸血,哭着求那帮人换换别的办法。
于是后来,徐秋萍拿出存折,跟着那帮人去银行里取出了里面所有的钱,权当赔偿。
经那一件事,唐卓家真正是一贫如洗,唐卓的大学费用也凑不齐,那件事发生后,村里谁都不乐意跟唐卓家往来更别提借钱给他,就连找他大伯借,也是一番推脱。
直到半年后,青山县的公安局抓到了一个仙人跳的团伙,登上了地方新闻,众人这才知道,原来当初唐卓家竟是被一个仙人跳团伙给讹上了,然而唐卓家虽然洗清冤屈,可唐卓家却回不到从前了,唐卓即使还能再考大学他们家暂时也拿不出钱来,所以干脆老老实实种田。
这件事令得徐秋萍变化甚大,她比以往更节俭,同时也更心疼儿子,她一直觉得对儿子有所亏欠。
所以即便是现在这件事她打心底里不同意,可她也没有反对,只是询问。
面对徐秋萍的疑问,唐卓肯定地说道:“是的,虽然大伯不知从哪打听到那两百万的消息,但难保他不会知道得更具体,毕竟那天面对检察院的人,我已经说过这钱是卖人参给林氏集团的,如果撒谎,事后大伯再拆穿,我就算是再大的能耐也没法当这个村长了,村里人不会希望一个满口谎言且只顾着自己家的人来当村长。”
徐秋萍一听就明白,儿子现在一门心思都在村长的竞选上,这跟她暂时还不在一个频道,她虽然也在乎村长的荣誉,但穷怕了的人,在钱和荣誉面前往往会选择前者,她犹豫了一下,道:“妈不是说不愿意跟乡亲们分享,只是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是村里别家人有这个发财的机会,恐怕也不会告诉别人,我只是觉得,这么早就说出来……”
唐卓没等她说完,就笑道:“妈,你放心吧,咱们家吃不了亏。”
“小卓,你这话是不是话里有话?”唐兴生忽然眼皮一动,盯着儿子说道。
唐兴生却是听明白了唐卓的意思,徐秋萍最担心的就是好处被村里其他人捞到,而自己家反而没捞到好处,这就是吃亏。
唐卓点了点头,道:“爸,你想一想,百年的人参为什么能卖这么多钱?”
听到唐卓以反问代替回答,唐兴生觉得自己儿子恐怕已经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了,而并非是一时冲动,他顺着话说道:“当然是因为稀少,物以稀为贵这个道理你爹还是知道得。”
“恩,的确,就是因为稀少才珍贵,而且经过时代变迁,人参哪怕埋藏在地里也未必能保存,所以百年人参极为稀少。我能挖到两根,已经是撞了大运,我可以肯定,这青关镇的山上已经没有百年人参了,剩下的不过是些年份较短的野山参罢了。”
“那这么说,不会被别人家捡了便宜了?”
“没错。”
“那万一……”
唐兴生心里还是有些拿不准,这山上有没有人参,又没有全部挖遍,怎么能确定?
但徐秋萍突然插话道:“我相信儿子,就算是万一,那也是别人命里的富贵,抢也抢不走。”
徐秋萍对着唐卓笑了笑,两人对视一眼,母子之间仿佛已经达成共识。
唐卓很高兴老妈能有这种心态,自从继承鬼门巫医传承后,便分析过老妈时常会心堵,气闷,以及血压频频上升的病因,那就是老妈太爱计较,这病一半是因为劳作,一半是由心引起的,现在老妈的心态有所好转,对她的病情也会有好的影响。
二老都已经问完,只剩下周芸还没开口,唐卓只看了她一眼,便从她放在桌底下那双绞在一起的手知道她心里也有疑问。
周芸感觉到唐卓鼓励的目光,这才檀口微张,说道:“小卓,如果你把这个事情告诉了村里人,村里人肯定会把整座山都挖遍的,这样会不会不好?山上还有很多老人的坟墓在,不会惊扰了他们吧。”
原来是这个。
周芸自从上次亲眼见到唐卓把小青青身上的鬼给赶走后,便对这类事情有些恐惧,大部分人都不怕鬼,因为他们不信鬼的存在,可对于见过鬼的人来说,恐惧会在内心扎根。
唐卓安慰道:“不会,很多人都不会采参,明天我会告诉他们该注意的事情,免得破坏了山的根基,至于惊扰祖坟更不用担心,人参可不会往那种地方长,那里只能长出毒物,要是有人动了坟墓,中了毒就是他自找的报应,亡魂也不会找无辜的人,你放心吧。”
周芸稍作心安,继而又想到一个问题,道:“可是,万一乡亲们没有采到人参,你大伯会不会又在背后说什么?”
“呵呵,我不会再给他散播谣言的机会。”唐卓十分自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