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丢进那一片无尽粘稠的黑。
雷声轰鸣,她靠在床边,愣神看着偶尔照亮整片天空的闪电,以至于她脸上晶莹的液体跟着一起无所遁形。
没关系的,她反复提醒自己,商亦臣的情人本来就多到数不清,商亦臣本来就不会是好丈夫。
三年,她早就心知肚明商亦臣是什么样的人了,他并非良人。
可眼前又有什么好像不一样了。
他们结婚了……
新婚夜他抱着别的女人将她赶出婚房。
啊,不。
已经过了十二点,严格来说那个时候已经算不上是他们的新婚夜了。
傻得是她那一点以为会有所转变的期待,以至于此刻黑夜无尽,终是将她对婚姻的那一丁点美好的期待狠狠砸得粉碎。
纵使连她自己也从不曾看好过这段婚姻……
可她还会希望,从此之后他们能够好好的过。
就像这世上许多其他夫妻一样,哪怕貌合神离,至少……在刚结完婚的这时候,保留她所剩不多的期待。
否则……
往后这漫长人生,她该如何度日?
雷声轰鸣的夜,一切喧嚣都显得微不足道。
何况此刻客房安静极了,秦歌默默撇去脸上的泪痕,动作缓慢的爬上床,将空调冷气打到最低然后缩进被子。
不想了。
不能再想了……
这么下去她会觉得自己像个怨妇。
她还年轻,不急在这一时,眼前嫁了人,但是谁知道商亦臣能在这段婚姻里坚持多久?
到那时候……
到那时候她就又自由了!
她心里空荡荡的,脸上却是扬着一抹极其柔和的笑。
她想这婚姻不过是换了一种关系继续同商亦臣厮混在一起,只要明天太阳照常升起,那就一定还是美好的一天!
新的环境里秦歌睡得并不很熟。
后半夜客房门被人刻意放轻了力道推开的时候,黑暗里秦歌蓦地睁开双眼,眸底一片清明。
那一点模糊的影象足够秦歌判断出进来人是谁,她不动声色的闭上眼睛,才几秒身边床铺下沉,鼻腔间已经是商亦臣沐浴过后好闻的男士沐浴露气息。
有力的手臂环在她的腰上,秦歌身子明显一僵下意识想要挣扎,可商亦臣的动作却只限于此。
秦歌彻底睡不着了,却还要僵着身子一动不动做出睡着的假象,那边安静不过两分钟商亦臣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
惹火的大手沿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下,她宽大的睡裙才一会已经被推到胸部以上,商亦臣翻身,整个重量压在她身上,滚烫的唇落在她而后,而后一口咬住她的耳垂,“既然睡不着,不如我们做点别的更促进睡眠的运动……”
他略微有些粗重的呼吸就在耳边,秦歌眼睛一酸,按住他想要脱掉她睡裙的手。
“商亦臣,你当我是什么?”
秦歌此刻的声音同她的声音一样的僵硬,商亦臣所有动作一顿。
“嗤——”
他冷嗤一声,却是动作更加粗暴的扯掉她身上的衣服。
被子被掀掉,房间里过低的冷气使得秦歌暴露在空气里的皮肤上冒出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而紧接着商亦臣的话更像是当头一捧凉水泼下。
“秦歌,不过是换了个身份而已,无论是从前的情人还是眼前作为我妻子的存在,哪一个都改变不了你必须乖乖躺在我身下的事实,三年前你为什么爬上我的床,三年内你从我身上得到过什么,三年后这场婚姻你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些我们都心知肚明,所以……”
他话音一顿,忽然撇掉语气里噬人的冰冷,换之以另一种让人有些毛骨悚然的温柔,耳鬓厮磨,省去一干前戏,身下狠狠一挺,秦歌疼得一口咬在他肩膀上。
他加快了身下挺进的动作,薄唇温柔落在她唇上,啃咬厮磨,这事情上秦歌同他向来合拍,何况这些年她的身子被他调教的一向敏感,才一会原本的疼痛已经被一股莫名的快感所代替。
“恩啊~”
她被他故意一记大力的顶撞弄得不自觉吟叫出声。
而商亦臣的声音也是这个时候从头顶传来,粗重的喘息声使得他的声音略微有些急促,他凑在她耳边亲密耳语,音调优美而柔和,像是年轻的神父在念着赞美或是美好的诗篇。
当然,如果他话里的内容同赞美或是美好有关的话——
“宝贝,我喜欢你配合的样子,你任何故作矫情的拒绝都让我觉得,恶心……”
他话音落下,又是一记狠狠顶撞。
他的声音催眠般吊起秦歌心脏最底层的恐惧以及难堪。
身体高潮的快感接踵而来,而她的身子却是一点一点彻底冷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