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放在家里呢。”
姨骂道:“陈风,你小子没大没小了是不?”
我连忙告饶,话音一转,我问:“姨,我是不是有个表舅在市委当副书记啊?”
姨沉吟了一下说:“是有啊,姓何,怎么啦?”
我说:“你们怎么从不告诉我?”
姨无限冤屈地叫起来,骂道:“你小子当官了就翻眼不认人是吧?上次你回来,吴倩还提起过。是你自己不放在心上,反而怪起我来了,讨打是不?”
我笑哈哈地说:“你来打啊。”
姨问我:“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事来了?”
我说:“听说他这次要来我们苏西乡参加剪彩。”
“那是好事呀,刚好你可以认亲嘛。”姨格格地笑起来,:“你这个表舅,我才见过一面,不熟哩。”
说了几句闲话,姨告诉我枚竹的店现在开得很大,她经常去我家看我老娘,姨担忧地说:“你跟哪个薛老师怎么样了?千万不要脚踩两条船啊。”
我拍着胸脯说:“绝对没有这回事。”
挂了电话,脑子里又浆糊般糊涂起来。奚枚竹经常去我家?小女子啊,难道你表姐薛冰从来没给你提过我?
我决定今晚去薛冰宿舍住,我要套一下薛冰的口气,如果她真的没有说过我们的事,我该想办法去阻住奚枚竹行为,我不能在她们这条小河沟里翻船!
想了一阵,没想出个头绪来,又坐起来,翻出纸笔,开始写发言稿。
刚写了几个字,门被敲响,打开门,就看到月白嫂笑吟吟地站在门边,手里捧着热水瓶,问我要不要开水。
我说:“谢谢月白嫂。”从她手里接过热水瓶。
她探着头打量我的房间,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我说:“我在写发言稿呢。”
“你写你的,我坐坐都不行啊?”
我只好邀请她进来,她一进屋,就随手把门关紧,说:“外面风大,冷啊。”
我笑笑,找出一个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水。
月白嫂自从去了衡岳市,我就很少看到她。如今在城市里生活了几个月,她身上开始处处流淌出城市人的气息。月白嫂本来就不应该是农村人,虽然投胎不好,但命运在转了一圈后,给她开了一个大玩笑,她终于成就了自己吃国家粮的梦想。
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一条白丝巾套在脖子上,显得风情万种。
毕竟,我们曾经有过后山塘的激情,我有点尴尬,招呼她道:“月白嫂,喝水。”
她娇柔地冲我一笑,说道:“以后不要叫我嫂子了。我现在单身,你就叫我月白吧。”
我挠挠后脑勺说:“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要不,你就叫我姐呀。反正我不介意。”她笑嘻嘻地说道,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递给我,说:“美国货,贵着哪。”
我没接,问她:“哪里来的呀?”
月白嫂固执地伸着手说道:“放心,不偷不抢,捡来的。”
我只好接过来,顺手放在桌子上。
“听说你升官了?”月白嫂问我,喝了一口水。
我摇头否认,我说:“只是调整一下工作岗位,哪里升什么官啊。再说,乡政府的官,再大也就是个科级干部,难道我还能升到县里去?”
“我看你呐,县里干部不一定就是你想要的。”她嘻嘻一笑说:“男人哪,只要胆大,没有做不到的事。”
我自然听出了她话里的意思,我只能装作懵懂的样子傻笑。我只能这样,远处的政府大坪舞台上,薛冰还带着学生在排练,我屋里却坐着一个风情万种的少妇,即便我有天大的色胆,也不敢在青天大白日与一个寡妇打情骂俏。
寡妇门前是非多!想到这句话,我心里一凛,开始坐立不安起来。
月白嫂嘻嘻一笑说:“看你心虚的样子,怕我吃了你啊。”
我尴尬地苦笑,她白我一眼说:“放心,我马上就走,”她站起身来,无限向往地说:“老鹰嘴的那个陈秘书已经不在了。假如时光能倒流,我真想回到那段日子里去。”
月白嫂拍拍衣服,伸出双手呵出一口热气,搓了搓手说:“谢谢你留给我的床铺啊。”
我没明白,她提醒我说:“你留在公司的床铺啊,我动也没动,还是按老样子住着。”
送走了月白嫂,我决定静下心来写发言稿,还没写,手机又响了起来,是黄奇善打来的,要求我后天中午务必赶到县委招待所。还没等我问他什么事,他已经挂了电话,听着从话筒里传出来的蜂鸣声,我恨恨地骂了一句:“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