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关系。但他能派薛冰来办升格的事,必定是胸有成竹,手到擒来。
徐孟达的野心很大,大得想要控制衡岳市工业园区。当然,利益于他来说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小姨手里的名单。
徐孟达很聪明,他明白我最大的弱点就是小姨,也懂得小姨最大的弱点是我。只要我们两个人中任何一个人出了事,另一个人必定会迎面而上,哪怕粉身碎骨。他入主小姨的公司,就是想将小姨控制在手,控制了小姨,就等于控制了我。控制了我,不但是控制了衡岳市工业园区,而且还控制了衡岳市甚至中部省的官场。
这是一个天大的阴谋,我不能让他得逞!
许美丽终于松了口,颤抖着声音说:“你千万别出事啊。”
“放心吧!我有分寸。”我安慰着她说:“我不会让大家担心的。”
资金落实了,房子也有着落了,我顿觉神清气爽,打开门,站在走廊里喊:“历玫,小历,在干嘛?”
历玫应声从屋里出来,笑吟吟地看着我说:“叫我干什么呀?”
她端详着我半天,迟疑地问:“有高兴的事?”
我笑道:“当然!大功告成。”
历玫一听,跟着高兴起来,几乎是欢呼雀跃地喊:“哪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了。我去给冰姐打电话。”
我没拦阻她,我之所以故意告诉她,就是想让她替我做个传声筒,告诉薛冰,不要再去忙了,事情办好了!
告诉薛冰消息,自然也就是告诉徐孟达。
果然,不到十分钟,我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来电话不是薛冰,而是徐孟达。
“恭喜老弟1徐孟达在电话里阴森森地笑。
“多谢徐哥!”我言不由衷地说,等着徐孟达继续发表见解。
谁料徐孟达却挂了电话,这让我始料不及。
捏着发着忙音的手机,我突然背上冒出一层冷汗。徐孟达打电话过来,不会仅仅就为说这四个字,我坏了他的计划,他不会善罢甘休。何况我还没拿到批文,八字才刚刚有一撇,要是中间出了一个幺蛾子,岂不是前功尽弃?
我恨恨地砸了自己一拳,居然痛得眉眼皱在一起。
老子太沉不住气了!太嫩了!我暗暗地责怪自己。
愈想愈怕,愈怕愈想,仿佛脚底下突然空了一样,恐惧感如波浪一般,一波一波涌过来,几乎让我窒息。
额头上开始冒汗,周身无端颤抖。我扶着栏杆,无神地看着远处灰蒙蒙的一片天,心里翻江倒海,悔恨交加。
历玫几乎是跳着从房里出来,挨着我站着,兴高采烈地问我:“主任,我们今晚去哪庆祝?”
“庆个屁!”我吼道:“睡觉!”
历玫被我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她怔在当场,脸色苍白,眉眼一动,眼泪就从她的面颊上飘落下来。
我心里一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可能会出事。要不等到尘埃落定以后,我们再庆祝,好么?”
历玫委屈地抽着鼻子,乖巧地点着头,迟疑地问我:“出什么事了?”
“现在还不明朗,我担心。”我说,准备回房间去。
“可是我已经约好了冰姐了。”
“取消!”我毫不犹豫地说:“就说你是开玩笑的,逗她的。”
“行吗?”
“怎么不行?”我奇怪地看着她说:“我们是陪着她来办事的,哪有我们办成事了,人家还没动静的道理?小历同志,来北京办事,人家可是主,我们只是陪同而已。”
“你能先她办成事一点也不奇怪。”历玫满脸神往地说:“要是你都办不好的事,换了谁也会办不好。我相信你!所以我觉得,你先办成事,一点也不奇怪。冰姐也是这么认为的。”
历玫最后补充的这句话,让我兴趣倍增。
“薛老师真是这么认为的?”
“当然,冰姐来之后就一直没去办事,就是想留着时间让你先去试试。”历玫撅着嘴说:“我都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其实你们任何一个人办成了事,不都是好事吗?还要分什么彼此呢。”
我摇了摇头,不想给她过多解释。历玫是个未谙世事的姑娘,她又何尝能懂得人世间复杂的利益关系。
“不庆祝了,我请你去吃火锅吧。”历玫犹豫地看着我问。
“你请?”我似笑非笑地问。
“我请。不行吗?”
“当然可以。”我笑着说:“不过,你请客,我买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