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和我一起做音乐,支持我的人现在想来,我的这些话,便是我坠落深渊的开始,我害了翠芳,更害了郁馨。”
安沐弹奏的曲子以一种海水涨潮的汹涌,困住了所有人的情绪。在这一刻,我很理解夏元明的痛苦,那种痛简直可以将人撕的支离破碎
片刻,夏元明再次将手上的烟点燃,吸了一口道:“演出的那个晚上,我将所有的情绪用摇滚的方式,发泄在了舞台上,可是我狂暴狰狞的发泄式歌唱,并没有几个人买账,于是我成了老乡眼中最不会唱歌,只会喊叫的歌手。那晚,翠芳端着小板凳,坐在一群年轻姑娘的中间,她梳着马尾辫,充满活力,跟着我的节奏摇晃着身体,卖力的鼓掌,冷下来的场子仿佛只剩下我们两个人,而我也直接对她一个人唱似的,唱了两首便被领队叫停了,余下的三首串场歌曲根本没让我上台!”
我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在我的印象中,夏元明一开嗓便是实力派,能征服全场的那种歌手,很难想象那个夜晚的场面该有多尴尬,在画面的跳跃中,我仿佛看到了满脸崇拜的翠芳姐,将手掌鼓到通红
“演出完之后,我们在一起聚餐,那晚我将所有的力气掏空,然后在领队的批评之下,独自喝着闷酒,真的喝断片了次日早上,我给翠芳留了号码,让她以后有心事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等到她结婚的时候,我会送给她一个礼物在那段时间里,我最释放的便是那几个晚上,翠芳的质朴让我重新思考和定位,我选择了和郁馨道歉,然后我们很自然的和解。我从东北来到郁馨所在的城市,在兰州的一个小出租屋内,我拼命的写歌,终于在五个月之后出了一张ep,那时候很多唱片公司并不买账,整个行业都处于下滑阶段,于是我的片基本都是半价处理出去的”
夏元明笑的如此痛苦:“那年,将近一年没联系我的翠芳,拨通了我的电话,她告诉我,她实在扛不下去了,孩子也快降生了,她告诉我,那是我的孩子那时候生活穷困潦倒的我,听到这个消息,简直要疯了,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郁馨,更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突然降生的孩子,电话里,翠芳很平静的告诉我,即便我不回去找她,她被逐出家门,也一定会把这个孩子抚养成人,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孩子是我夏元明的我不知道怎么跟郁馨解释,更不愿伤害她,最后选用一种和平分手的方式,和郁馨断了联系,然后一个人前往东北,带着翠芳和秀秀生活了三年多。我庆幸自己去找了她们,翠芳过的很清苦,我和难想象在当下的经济水平,她居然过着那样的生活,原本这辈子我再也不打算回兰州,可是命运很会捉弄人,翠芳身体越来越差,检查到已经是肝癌晚期,我们多方打听,终于找到这方面专家,通过中医手段能够延缓病情,可这位老中医只在兰州,我们一路寻找,顺着路来到了兰州,为了避免和郁馨相见的尴尬,我在郊区租个房子,带上了面具,这一晃就是几年。”
关上的玻璃门被风吹开了缝隙,那冷风像噩梦一般涌入,郁馨将发丝别在了耳后,确定不被风吹乱,才说道:“这几年,我活的并不开心,当我第一次去往日时光酒吧时,并不知道你在那儿,可是你一开口,我便认出了你可是当我到后台找你时,你却拒绝和我见面,你和钱辰合作的歌曲,让我觉得你们真的是被生活榨干了的甘蔗,这便是我打赏的理由!
我重重的叹息,眼泪也从我的眼眶里掉落了下来感叹道:“那些日子,的确是我最窘迫的,谢谢你的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