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生于南则为橘,橘生于北则为枳。水土异也。此女,若生于北,凰舞九天,贵不可言。若生于南——”天一大师欲言又止。
徐羡之敛眸:“大师但说无妨。”
“凰鸟折翼,下克宗族,上乱朝纲。”
“一派胡言!”徐夫人潘氏怒地撂开茶盏,已然顾不上兰陵潘氏贵女的闺仪妇德。
徐羡之虽稳坐泰山,眸光却是骤冷。原本老来得女,天降异象,乃是天大的喜事,却不料……他清冷地盯着眼前的金阁寺高僧:“老夫不才,求教此地当属何地?”
“东海郯郡,南北分水,亦南亦北。”
徐羡之和夫人对视一眼,似暗暗舒了口气。徐羡之起身长揖:“请大师点化小女。”
“折翼之日,北上涅槃。”
“北上?”徐羡之皱眉。晋朝自八王之乱,南北分崩,已近百年。北方乃胡族肆虐之地,北上续翅,难不成这老和尚竟是暗指通婚胡族?他隐怒,若非对方是闻名天下的得道高僧,他恐怕是要当场动怒。
“阿弥陀佛。”天一大师双手合十,“贫僧不请自来,皆因善缘。北上,或可保全徐氏阖族,止戈天下。”
徐羡之沉思片刻,双手合十回礼:“多谢大师点化。”送走天一大师,他转对潘氏,“夫人,小幺的闺名便依天一所言,就叫徐芷歌吧。吾女必能金凰展翅,止戈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