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满头大汗,生不如死。
颤巍巍掏出白璃魄给的两颗小金珠,置于火烛下反复研究,忖度这若是贿赂似乎太小了,可这若是信号,又打不开坚硬的外壳。
该死的玩意儿!!
身体的痛楚叫虫儿心情也不舒畅,怒哼哼重拍在金珠上,一颗珠子受力瞬间爆开,自掌心溢出些许幽沉的蓝光,蓝光闪至半空汇作几个大字:
今夜嘲歌城下见。
突如其来的异况吓人一跳,再看这些字龙飞凤舞,逐个精彩,全然不是火信的颜色。
难道这些虚无缥缈的幽蓝亦是火信的一种?
只想着再拍爆另一颗金珠,同样冷光闪逝后,溢出几个好看工整的字体,半空虚现二字:
笨蛋。
笨……蛋……???
他说谁?
虫儿怒了,硬忍到夜深人静才潜出无极宫,背上羽翅跳下浮界,晃晃悠悠地朝地面飘落。
或是气过头了,也或是冷风嗖嗖灌耳,突然间觉得自己真是做了笨蛋,地面茫然沉寂,没头没脑得该飞哪里去呢?
哎呀……真是笨蛋!
使劲敲敲脑壳,地面某处忽然闪现星点蓝芒,接二连三地闪烁着亮眼的光泽。
应该是那里!
突然像吃了定心丸似的,翩翩朝蓝光飞去。
渐飞渐进,地面的人影亦清晰可辨,白璃魄依然是宴会上的装扮,外裹金银,内称秀玉,美得好像不该在地面,而该在天上。
他见虫儿飘来竟早早伸出双手,把稳稳虫儿娇软的身躯拥抱在怀里,或是冲击力过大,他搂着她不断在原地旋转数周来缓解压力。
虫儿有些错愕地望着他。
一圈又一圈,在月色和影色杂揉的斑驳里,将他和斩月混淆在相同的躯壳里。
仿佛回到斩月在树下接住她的刹那,旋转得连太阳亦被融化了。
“斩月……斩月……”
捧着他的脸看得入了神,斩月的眸子便是琥珀熔融的水珠,点滴浸润着虫儿的心田。
“美女,你好色……”
独孤白璃魄泠泠唤了一声,原来他早停滞不动了。
斩月的样子随风散去,又变成了白璃魄。
“哦?……哦!!”虫儿恍然推他一把。
他却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依然将虫儿高高举抱在怀里。
“你脸色不太好,是生病了吗?而且好像还清瘦了些……”他照准月光,仔仔细细地端详着虫儿的脸,好像没有看够本似的。
“关你鸟事!”
被他看得很不舒服,虫儿挣扎着跳出他的怀抱,不咸不淡道“你今夜不用陪着雀无极睡觉吗?她虽是有些年岁,但保养到位而且经验老道,极欢迎你这个岁数的美男去品尝品尝?”
回头看他的表情,完全没有气恼,反是隐忍着笑意道“白某不是早已佳人有约了吗?”
他的星眸若有似无地眨动一下,虫儿的头顶顷刻狂风骤雨,电闪雷鸣,霹雳炸作,震撼得四肢百骸抖了百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