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是真要你的命,只要你全身上下这套完整的人皮就好。”虫儿亮出新得的鱼脊,三角锥面处处反衬着银光,寒栗逼人。
“什么!你如果拿走我赖以生存的皮囊,跟要我去死有什么两样!”
假隐浓虚伪的端庄顷刻露馅,抑不住地破口大骂,她的眼神刀子一般剜向红莞的樱唇,恨不能再缝补起来。
红莞努努樱桃小口,转移视线。
“我绝不能叫你们阴谋得逞!”假隐浓双刀撑地,鱼跃而起,薄薄的肢体间呼啦作响,风动柳叶似的既轻又逸,若不是参杂着悲烈的求生欲望,其傛傛步态亦称得上是缥缈无尘。
看来,她也知道斗不过自己,被自己在故意一诈,定然再沉不住气了。
虫儿嗤之以鼻,放刀一旋,她一向喜欢短兵,再或者说,她一向用惯了短兵,一尺长的鱼脊虽比不得穿心伸缩灵活,但诡异的质材,在萧瑟月色的映衬下,顷刻飞出道道银芒,如同数十条扭盘的细蛇,虫儿便知此刀必然不同凡响。
仅有了念想,那十几道银光果然活灵活现,纷纷刺向假隐浓。
假隐浓本想用佯装的招式镇住虫儿,自己好钻空子借机溜走,谁想鱼脊折射月色的银光蜿蜒窜来。
“咻咻咻咻!”快光电至,声如实物。
假隐浓躲无处可躲,只好硬起头皮,将两柄袖刀抖出纷繁刀雨,果不其然,那些银光当真是鱼脊的分身,实实在在地与袖刀一一相抵。
“当当当当!!”
数十声清清脆脆的金属撞击声,将镜宅内沉积多年的静谧,驱赶得无影无踪。
“这刀可以凭光夺人首级!”虫儿惊喜发现,原来鱼脊的威力不容小觑,近可以短兵相接,远可以折射光线,同可亲弑敌人,旗鼓相当。
难怪红莞扯开包天的斗胆,敢将镜宅的整个屋顶开放迎月。
“好刀!好刀!”
虫儿兴起,将鱼脊自左上方斜劈向下,跟着向后挺刃刺出,势不回头。
鱼脊间明净的三棱,急迎了月华的暇光,顺着刺出的方向,咻咻咻飞出数量颇丰的斑斑银粼,这些光影仿佛聚众出游的鱼群,鱼贯而出,横冲直闯射向假隐浓的面部。
假隐浓慌忙低头避过,不甚脖颈间划破几痕,本是该皮开肉绽,结果仅留下清浅的刮痕,再过一会儿,连刮痕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虫儿知她不易伤痛,手中鱼脊连刺,来势劲急。
一时间,银光大作,流若飞波,假隐浓双刀乱舞,翩翩蛱蝶似的,毫无躲法。
对阵数招,假隐浓已经完全屈于下风,在虫儿遮天蔽日的猛烈攻击下,简直形容狼狈,节节败退。
虫儿看她最终退至墙角,高墙会遮蔽月光,趁着对手被纷繁银光,围缠得应接不暇,干脆退了两步,鱼脊高高扬起,大开大阖,伴随自己腾空一跃,厉声吆喝,横削三刀。
虫儿的杀招一浪高过一浪,一招急猛过一招,根本不给对方任何喘气的机会,更不可能叫对方有思考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