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平生所学。”范不成正色道。
沈牧一伸手,笑道:“那你倒是打开看看啊。”
没想到,范不成果断摇头道:“沈先生,请恕我直言,你对这柄传说中的武器缺乏敬畏。任何时候,你都不应该单手拿着它。”
沈牧一愣,我不单手拿着它,难道还要把它当成祖宗牌位供起来?
反驳的话已经到嘴边了,却见范不成双手捧着裹在绒布里的刀,郑重其事的放到了客厅正中那幅神像下面。
沈牧真想看看他能搞出什么飞机来,于是安静的坐在位置上旁观。
但范不成却转身过来,沉声道:“失陪一会儿。”
“请便。”沈牧点点头道。
范不成从客厅旁边到了后头,一去就是二十来分钟,沈牧正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晾在这儿借机去上了个大号时,又见他“焕然一新”的出来了。
身上那件深灰色的大褂已经换成了洁白的绸衫,而且从仅剩下的头发和胡须形状看,他应该是洗了个澡。
不至于吧?还沐浴更衣?那用不用焚香祷告?
结果想什么来什么,范不成神情肃穆的来到那幅神像前,从龛上拿了三根香点上,非常虔诚的一连三拜。
沈牧盯着那幅神像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谁,只隐约觉得从穿着上看,应该是古代达官贵人。
上了香,范不成还站在神像前念念有词。
沈牧尖起耳朵,虽然听了个一字不漏,却连半个字也不懂。
要说对方是在故弄玄虚吧,可自己已经提前把“酬劳”给他了,完全没有这个必要啊。
祷告完毕,范不成回到位置上坐下,沈牧发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对方气质上明显有所不同。跟之前的猥琐相比,不说判若两人,至少也是大相径庭。
“沈先生一定在想,这是什么鬼?对吧?”范不成问道。
沈牧也诚实,点头道:“确实一头雾水。”
范不成朝那神像拱拱手,正色道:“那是我们这一行的祖师爷,赵武灵王。”
沈牧虽然读书不多,但赵武灵王“胡服骑射”的典故还是知道的,这位战国时代的英主怎么跟造假祖师爷扯上关系了?
“古时,赵武灵王为彰显自己的不凡,命工匠在巨石上刻下长五尺,宽三尺的脚印,并刻文称自己到此一游。因此,我们这个行当推崇他为祖师爷。”
沈牧听得直想笑,但见对方一脸严肃,也只好强忍着。
范不成平时深居简出,难得遇到个对胃口的人,滔滔不绝的解说道:“我们这一行分三个档次,高仿、精仿、原仿。至于那些粗制烂造的,根本不属于我门中人。”
沈牧虽然在微笑,但心里却不以为然。造假就是造假,我不信你这都能洗?
范不成看他一眼,轻笑道:“我知道沈先生一定不以为然。我们这行之所以把‘原仿’定为最高境界。就在于我们也知道造假不对,但为了挣这口饭吃又不得不做。所以,我们追求和原品一模一样,以最大程度的减少对当事人的损失。别人我不知道,但就我本人来说,我敢夸这个海口,我的每一件仿品,都是精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