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问的,你要是想不开的,那就跟我说说,或许我能帮你想开也说不定。”
想了想,她又道:“夫妻之间是不是就这样的?”
乔越笑笑,“是。”
温含玉眨眨眼,“阿越,我对情情爱爱的事情不大懂,对夫妻之间的事情也不大懂,你要是懂的话,你怕是要多教教我我才会。”
“好。”乔越微微点头。
“那夫妻之间的第一件事情是不是要生娃儿?”温含玉绕着乔越头发的手忽地往下揪着不动了,“阿越你说,我们的娃儿什么时候有?”
“……”乔越觉得,有他的阮阮在,他往后余生绝不会孤单,更不会寂寞,亦不会再悲伤。
在回答完温含玉一连串奇奇怪怪的问题后,门外忽然传来急急的敲门声,伴随着阿黎着急的声音:“小姐姐小姐姐,你起床了没有?你快到旁屋看看薛病秧子,他情况不大好。”
*
薛清辰情况的确不好。
面色惨白如霜,不停地咳嗽,每一咳都带着血,阿黎已经给他换了不下十条棉巾,才不至于他把衣裳被褥都给吐脏了。
不过短短一夜,他整个人看起来明显瘦了一圈,一副随时都有可能咳得闭过气去再也醒不过来了的模样。
温含玉搭着他的脉象,冷冰冰看他:“你怎么不喝到死去呢?”
薛清辰羞愧难当:“抱歉,薛某给乔夫人添麻烦了,咳咳咳——”
“你这条命本就脆弱,你还敢如此肆无忌惮,你不想要命,就别浪费我的心思来救你。”温含玉一点不留颜面。
薛清辰说不上话,只连连咳嗽。
“老实躺着吧,没个十天半月的,你是不用出这个门了。”温含玉边打开自己的药箱边道,“就算我是神医在世,你不惜命,我也无力回天。”
当薛清辰听到“十天半月”时他的神色变得急切,甚至想要从床上下来跪地恳求,奈何他根本无法好好下床,才动动身子他就整个人从床上滚了下来,狼狈地趴在地上。
可此刻他却顾不得自己,只求温含玉道:“薛某……薛某今日必须要出门一趟,还求乔夫人帮薛某一把!”
温含玉正拿起针具包的手倏地顿住。
她极慢极慢地转过头来,半眯着眼看向地上正努力爬起来却又一次次跌到地上的薛清辰,语气森寒道:“你现在这副模样连爬都爬不起来,还想出去?让我救你起来,然后你去送死?我的精气神是给你这么使唤着玩儿的?”
“你既然知道自己这一身渣的情况,昨天还往死里喝?”温含玉字字如针刀,“你不是觉得自己很能耐?自己起来自己出去。”
乔越此时上前将薛清辰从地上搀扶起来,为难地看着温含玉,“阮阮,二公子昨日是为了陪我才喝的。”
温含玉目光更冷。
薛清辰却是愧疚地笑了笑,叹道:“与乔兄无关,是薛某自己想喝,想醉。”
“薛某从来没有尽情地喝过酒,从来没能醉过,都说一醉解千愁,薛某啊……心中难受难以解,想醉上一回。”
“怕是再不醉上一回的话,日后恐再无机会了。”
薛清辰在乔越的搀扶下吃力地站起身:“乔夫人骂的对,薛某是一个没有自知之明的人,薛某也没有颜面再求乔夫人帮薛某一把,抱歉,给乔夫人与乔兄添麻烦了。”
不过几句话而已,薛清辰说完却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似的,又是一口接一口地咳血。
温含玉眉心紧拧,不悦到了极点。
“让你今日甚或这几日行动如常的办法不是没有。”温含玉语气沉沉,“不过这逆行之事会有何后果,就不是在任何人的掌控之内了。”
薛清辰惊喜抬头,“乔夫人愿意帮薛某了?”
温含玉并不回答,而是问他道:“不在意逆行的后果?”
薛清辰笑笑:“薛某心中早已做好接受任何后果的准备。”
温含玉看向乔越。
乔越默了默,点了点头。
既是他已经决定之事,除了往下走,再不可能回头。
畏惧又如何?
有些人活在这世上,是连畏惧的资格都没有的。
“好。”温含玉转头看向一直皱巴着脸站在一旁的阿黎,“阿黎,要借你蛊虫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