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子。如果是宫里的贤妃出手,选的也该是后面一条。
苏劲松没听懂苏阁老的言外之意,此时他非常气愤,“祖父,您看看这都是什么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那陆夫人就派人要杀唐兄的夫人,谁给她的胆子!要我说,像陆夫人这样胆大包天的人,随便查查她,肯定就能查出一堆罪名来!”
苏阁老反问道,“是陆夫人要杀顾明卿?”
苏劲松转而道,“我知道是宫里的贤妃。那贤妃果然是心狠手辣。世上怎么有如此恶毒的女人。”
苏阁老扯扯嘴角,“宫里的女人,就没有良善的。如此简单的道理,你到今天才知道?这忙,我就帮了。奏章我会递上去,也保证皇上能很快看到。至于后面会怎么样,那我就不知道了。”
苏劲松恶狠狠道,“人证物证都齐全了,我就不信这次不撕下陆家的一块皮。”
苏阁老对这话很赞同,“宫里的德妃和贤妃不睦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还有魏家和陆家也是如此。这一次,陆家倒大霉,魏家会狠狠上去咬上一块肉。看看吧,看看这场戏会怎么唱下去。不过真是可惜啊!”
苏劲松不解道,“祖父。可惜什么啊?”
“可惜顾明卿是个女子,她有胆量谋略,而且还敢以身犯险。她若是个男子定——算了,她就是个女子,我再感慨,她也不会是男子。唐瑾睿是个有福气的,身边能有这样的妻子辅助。”
苏阁老第二日就将唐瑾睿的奏章呈了上去,孝康帝也很快看到。
唐瑾睿在奏折里请孝康帝做主,说他官职低微,而陆家家大业大,他和妻子在陆家的威胁之下,只觉得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何时就会被陆家害了性命。
孝康帝越看,眉头就皱得越近,最后“啪——”的一声将奏折合上,“这是怎么回事?陆敬慈的妻子发疯了不成?无缘无故派人去杀唐瑾睿的妻子!最近是怎么了,临安脑子有问题,贤妃瞧着也有些不正常,如今贤妃的娘家人又开始闹夭折子。难道是这一大家子约好了,齐齐发病不成!”
陈忠哆嗦了一下,他知道孝康帝这会儿对贤妃还有陆家等人是十分不满。
陈忠在心里想了下,将昨日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了一下,接着道,“皇上,外面的流言已经传开了。事情闹得太大了,当时参加陆小姐生辰宴会的小姐实在是不少。至于那要杀唐夫人的人,则被唐夫人交给魏小姐——也就是德妃娘娘的侄女了。魏小姐向唐夫人保证一定会确保人证的安全。”
“真是不消停!这一个两个的!”
陈忠心里清楚,孝康帝这说的不止是陆家人了,还有德妃的娘家人。
孝康帝冷声吩咐,“由大理寺卿查这案子。让魏家把人交到大理寺。”
陈忠很快应道,“是,老奴这就去。”
贤妃在永和宫里大发雷霆,“焦氏是死的不成!这么一点小事居然都办不好!如今事情闹得这么大,几乎满城风雨,皇上又下令让大理寺查这案子,现在该如何是好!”
临安也有些担心了,实在是事情闹得太大,她也担心啊!
“母——母——母妃,咱们该怎么办啊。舅母不会乱说话吧。不过我有些奇怪,明明是派人去毁了顾明卿的清白,怎么就成了要杀顾明卿了?”
贤妃狠狠瞪了眼临安,“如果不是你非要嫁给唐瑾睿,会有如今的事情吗?你还奇怪,这有什么奇怪的!这都是顾明卿做的!你知道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呵——她可真是聪明啊,她这是担心她的名声出现什么瑕疵!”
临安被骂了,也不敢回嘴。因为临安清楚,这会儿贤妃恨得都想杀人了,她要是再不知死活地凑上去,贤妃怕是连她也要骂了。
贤妃狠狠深吸几口气,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好!好!真是太好了!”
临安觉得贤妃真的气疯了,否则怎么会说“好”呢?
“顾明卿啊顾明卿,你这是在向本宫宣战吗?你这是在告诉本宫,自己弄不死你吗?你这是在告诉本宫,你很厉害吗?”
这么多年了,贤妃在后宫顺风顺水那么多年,真的再也没有被人如此挑衅过了。如果是德妃给贤妃这样大的难堪,可能贤妃还不会有如此大的感触。毕竟贤妃和德妃同是妃子,身份上谁也不比谁低。
可是顾明卿不一样啊!顾明卿算什么?一个小小芝麻绿豆官的妻子,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如此挑衅她!
好!好!真是太好了!可不是太好了嘛!贤妃简直在心里冷笑连连,停都停不下来。
顾明卿要是知道贤妃此刻的想法,怕是会忍不住哈哈大笑。贤妃真的是高高在上惯了,真的当她能肆意主宰别人的生死,而对方就连求生的资格都没有?谁给贤妃的脸呢?
贤妃正火冒三丈时,宫女进来禀报,德妃求见。
贤妃想也不想道,“让她走!本宫不想见她!”
贤妃话一落,德妃便袅袅婷婷地进来了,脸上挂着无比灿烂得意的笑容,跟贤妃的一脸阴沉形成鲜明的对比,“哟!姐姐你这是不想见谁啊!不会是不想见妹妹我吧。”
“妹妹擅闯永和宫,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完全没将本宫放在眼里?若是皇上知道了,怕是会不喜妹妹。”
德妃闻言,反倒是笑得更开心了,“哈哈——哈哈哈——姐姐是在吓唬妹妹吗?哎哟!妹妹我真是太害怕了。姐姐要是想,大可以去告诉皇上啊。妹妹我就在这里等着,就等着皇上来为姐姐你出头,狠狠惩治妹妹我。”
贤妃冷笑不语,德妃却是笑得愈发灿烂,“哎呀!看妹妹我都在说什么糊涂话。姐姐你还见得到皇上吗?先是因为临安公主的婚事,姐姐被皇上厌弃了。如今又出了姐姐你娘家大嫂要杀人的事。现在事情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啊!姐姐现在是不是烦得很啊!”
临安公主沉不住气,满是怒火的声音响起,“你走!少在这里看笑话!”
德妃拍了拍身上华丽的宫裙,妩媚风流的眸子扫了下临安公主,“公主的规矩学得可真是不太好啊。公主是不是忘记了,本宫是你的庶母!也算是你的长辈。公主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你有什么资格对本宫指手画脚,有什么资格让本宫走?”
“你——”
“临安退下。”
临安公主不满地看了眼贤妃,愤愤退下。
贤妃此时也恢复了冷静,她双手紧握成拳,藏在宽大的袖子里,长长的指甲几乎要刺破手心,但是很奇异的,她竟然感觉不到一点疼。有那么片刻,贤妃是希望她能疼,她能很疼很疼,因为只有疼,她因为怒火而失去的理智才能重新回来。只有冷静下来,贤妃才能想出法子,度过眼前的困难。
“妹妹如果是来看笑话的,那么想必是看好了。你可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