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急了,嗓音有些大,“你们一起在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你难道不知道吗?!”
秘书小姐低头,知道茯苓和萧景都不是她惹得起的人,咬咬牙,努力回忆刚才的情景,才说,“本来好好的,萧总也专心地看着手中的文件,但是后面……安森集团一句话都没说,秦家直接拿下了项目。”
“而且,萧总情绪太激动了,我离得近,我总感觉他要哭出来了……”
茯苓心里一惊,朝那大厅走去,门刚刚开启,秦氏集团总裁秦淮就领着一众人出来了,没见到自家萧先生。
茯苓绕过一群人,准备进去找人,谁知道萧景也带着人从里面出来了,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萧景脸上的神色更加难辨。
她心里一惊,刚刚迎上去,萧景看都没看她一眼,直接吩咐,“让人将秦淮拦住——”
“萧先生,发生什么事……”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整,萧景大步朝着前面那群人走去,茯苓跟着他,观察到萧先生垂在身侧的手指握紧成拳,浑身都紧绷着。
阴鸷的眸子夹杂着茯苓看不懂的情绪,她又忍不住问,“萧先生,秦总那边,我们安森集团恐怕……”
男人侧头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眼看着前方的人就要进电梯了,萧景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绷着嗓子不顾形象地唤出秦淮的名字,“秦淮!站住——”
安静的酒店长廊,没有人敢发出声音,两队人神色各异,众人看到萧景脸上的神色俱是一惊,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激动。
那端,秦淮听到声音,顿住脚步,电梯门开启,秦淮对身边人说,“你们先走,我和萧总还有一些话要讲。”
等那群人已经进电梯了,萧景也将将移到他面前,秦淮双手插在兜里,气定神闲地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脸气急败坏又充满了满腔想念的男人。
嘴角忍不住勾了勾,看了眼他身后的人,不紧不慢地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不想那些人听到,听没趣的,除非你也想让你的下属们看到自家老板这么失控的样子?”
且不说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单单凭他刚才那震耳欲聋的一声,秦淮脸上都有些挂不住。
萧景攥紧手指,漠漠地盯着他,冷锐的目光恨不得将他整个人射出无数个窟窿,脸上的表情微动,像是一刻也忍不住了一样。
半晌,秦淮见他没有任何反应,再度勾唇,“萧景,别人说你现在跟个冷静睿智的疯子一样,我看还真的没说错,那么……先失陪了。”
男人侧头看了一眼茯苓所在的位置,闭了闭眸,“去别的地方谈。”
事实上,秦淮没猜错,两人不过刚刚换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这个疯子就直接上来揍了他一圈,秦淮掉以轻心了,狠狠吃下了他那一拳。
等到第二拳要挥上来的时候,秦淮后退了一步,神色依旧没有任何变化,只是语气蓦地变的冷漠了不少,“你信不信,你继续这样,我让你连她的影子都见不到?”
话音刚落,萧景那一拳停在空中,半阖的眼眸打开了一点,脸上是极致激动过后的冷漠睥睨,手指掐着手心,看着秦淮。
过了会儿,终是慢慢开口,“她在哪儿?”
能不激动吗?
朝思暮想,念了几年,想了几年的女人,今天突然出现了,他能有什么办法?
只要没有比她更重要的东西,那么其他的都能放弃,不管结局是什么,也不管结果是什么。
秦淮抬手按了按嘴角的位置,笑,“不知道。”
萧景觉得自己身体那根弦已经快要崩断了,有股冲动已经快到了抑制不住的地步,秦淮好似特别喜欢看他这种时候。
在他快接近临界的边缘,才悠然开口,“在你见到她之前,我知道她在哪儿,但是现在,我的确不知道——”
萧景甚至不想去猜测这话里的意思,他只抓住了其中某个字眼,连看都没有看秦淮一眼,直接大步转身离开。
站在原地的秦淮有些意外,不明白他怎么突然收了手?
他以为这男人还会不免不休一阵呢,看来他还是太低估安言对他的影响力,因为在他这里问不到结果,又害怕真的出现过的人立马不见了,所以选择立刻去追?
等萧景离开,秦淮再度抬手按着嘴角破了的位置,掏出手机将电话拨了出去。
没过多久,电话被接通,秦淮看着圆弧形露台外温城的风景,语气莫名有些轻快,对那头道,“不知道你的目的达到了没,我看那男人真的离疯不远了。”
电话那头是属于女人的极轻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等真的疯了再说吧,秦淮,托你的福,我又去了一次金都酒店,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
“三年多以前这个地方对你来说是噩梦的开始,可现在难道不是——那男人噩梦的伊始?”
那边迟迟没有说话,有了挂电话的趋势。
秦淮看着五彩的夜景,嘲笑道,“你不信我们今晚来这一出,他以后会狠狠报复回来,但现在——他说不定又会跟三年前一样将整个温城掘地三尺也说不准呢。”
女人唇角微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笑的烟视媚行,“掘地三尺找一个残废么?报复么,我如今一穷二白,报复你就够了。”
“……”
……
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上,茯苓又一次将毛毯盖在萧景腿上,岂料,这次他反手一挡,那绒毯就落到了他的脚边,茯苓有些害怕他此时的表情,默默捡起绒毯,没敢说话。
萧景冷冷的嗓音响起,“那别墅的地址你还没给我。”
茯苓低头,从包里翻出那张卡片,递给他,谁知道萧景直接吩咐司机去这个地方。
茯苓到现在脑子都还是空白的,还沉浸在他今晚的反常里,平常的时候,他失控都是最别人不知道的情况下,但今晚……
所以秘书没有说出来的那个情景的,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萧先生,今天晚上不回萧山别墅吗?”
谁知道,男人只是紧紧捏着那张照片,眉宇间挤着褶皱,眸子紧闭,靠在椅背上。
半晌,茯苓听到他说,“茯苓,这次她是真的回来了。”
不是幻觉,不是假象,他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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