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心里一惊,坐在安言身边,语气小心翼翼的,“安小姐,你真的这么想吗?”
她闭了闭眸,慢慢用纸巾擦拭自己的手指,从手心到手背,仔仔细细地擦着,一边恍惚地回答茯苓的话,“想啊,我做梦都想。”
“……可是萧先生,很爱你呢。”
周围挺安静的,方才走来走去的人都已经不见了,只剩下了她跟茯苓两个人还在手术室门外。
听到茯苓这么说,安言扯唇笑了笑,“茯苓你知道什么是爱么?”停顿了下,安言转头用波澜不惊的眼神看着茯苓,“你跟在他身边多久了?”
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欣赏安言的脸,茯苓的心脏跳了跳,吞了吞口水,视线往下,看着安言细长的手指,“快两年了。”
末了又补充了一句,“按年份来算是三年,按照天数是两年。”
“那你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么?”
茯苓慢慢回忆着她跟着萧先生这两年时间来,在她的印象中,萧先生应该是一个一丝不苟,做事情杀伐果敢的人,只要是自己看中的,基本上没有失误的。
见茯苓久久没有说话,安言轻声笑了笑,“说不上来是不是?”
茯苓摇头,“不是,萧先生身上的气质太多了,我一下子说不完。”
“是吗?”听到她这么说,安言也没什么反应,毕竟两三年的时间,要改变一个人也容易。
就拿从前来说,他对身边的人也挺好的,唯独除了她……
见安言好像不信,茯苓望着她,“安小姐,您不知道,萧先生真的很在乎你呢,您知道吗?当时面试他秘书的人不少,比我优秀的也大有人在,我以为我死定了,可是没想到最后他就留下了我……”
“那这……跟我有什么关系?不应该是证明他比较喜欢你么,所以才留下你。”
茯苓赶紧摇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是不是,那个我大学学的是生物工程,后面来……应聘,那个冬天萧山别墅的银杏不知道怎么了,大批大批地营养不良,快要枯死了——”
安言接过她的话,“所以你碰巧救活了那别墅里的树?”
在安言湛湛的目光中,茯苓点头。
“后面萧先生才跟我说,那是你最喜欢的植物,千万不能死。”
一抹浓重的嘲讽从安言的眼角眉梢晕开,看了茯苓一眼,“那你又知道吗?那些树全是我砍了的。”
茯苓惊讶地望着她,在她惊异的目光中,安言冷淡地笑了下,起身走到垃圾桶旁边将自己手中的纸巾扔了进去。
萧景的额头靠上接近头发的位置被划了一条几厘米的伤口,缝了好几针,人没有什么大碍。
但是毕竟是脑袋,所以害怕有什么后遗症,所以必须要住院。
这件事情茯苓已经安排好了,后面乔特助也赶过来了,彼时萧景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住进病房,人还没醒。
安言没进去,茯苓在病房里面。
这是安言第一次正正经经地见到乔洛,乔洛看着她,颔首,“太太。”
隔了这么多年,再次相见,乔洛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过了这么几年,他以前不理解为什么安言要离开,但是现在都明白了。
因为他如今也是结了婚的人了,家里那位也是眼中根本就不能容下一点沙子,甚至只要他身边有什么风吹草动,家里那位也会不高兴。
而当年,萧总就算不喜欢宋子初,但是宋子初的确是在他身边存在过,还被保护在他的羽翼之下。
此刻,安言浑身的气质干净,那张脸跟当年相比,没什么变化,时间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些什么痕迹,除了气质更加出尘,眸中的淡漠更加明显了,除此之外,上天真的太厚待她了。
但是女人听到他这么叫,标致的眉头皱的极紧,没说其他的,而是先纠正了他的称呼,“乔特助,我早就不是萧太太了,你恐怕叫错人了,准萧太太还在呢。”
准萧太太……乔洛脑袋微微空白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是魏轻岚。
他也不在意,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将自己手上的好几个袋子全部搁在安言身边,“太太,这是萧总的一些日用品和喜欢看的书,您给他收起来吧,这么晚了,我就不进去了,明天再过来。”
安言低头看了一眼那堆放在自己脚边的袋子,提高了嗓音,“乔洛,我说了我如今不是萧太太,不要这么叫我!”
乔洛将头迈低,带着点儿歉意地道,“对不起太太,我只是习惯了。”
她猛地抬脚踢了一下脚边的袋子,“我看你这个坏习惯早就应该改了。”
恭敬地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没说话,安言心里瞬间一股气堵着,怎么现在觉得面对乔洛比面对萧景还要困难?
果然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说话语气跟做事方式都一模一样。
见她脸色不好,但是什么都还没说,乔洛赶紧见缝插针,“那太太我先走了,今天就麻烦您照顾萧总了。”
安言冷冷地望着他,有气却不知道怎么发出来,只能怔怔地看着他,闭着眼睛。
末了,乔洛还好心地提醒,“太太,最里面那个袋子装的是晚饭,茯苓说您没吃晚饭……”
女人横眉冷目地望着他,手指握成拳头,脸色很不好看,“乔洛,几年不见,你越来越令人讨厌了!”
乔洛微微一笑,“太太,您也越来越年轻了。”
乔洛正准备离开,病房的门从里面打开,茯苓从里面出来,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里面,将门关上,看到乔特助过来了,她赶紧小跑过去,“乔特助,那个……魏小姐打电话过来了,我……”
“不用管她。”
“可……可是……”茯苓一脸为难,很是犹豫,又忌讳安言在这里……
乔洛侧头看着她啊,拧眉,“到底怎么了?”
茯苓看了安言一眼,贴在乔洛耳边说,“我本来也不想理魏小姐的,但是她在电话里说……说要是见不到萧先生,不能跟萧先生说话的话,就要告他,她说是柒城烧了长汀榭……”
本来她是没有打算要理会魏轻岚,可是魏轻岚可能真的找不到办法了,还想挣扎一下,加上萧景现在没醒,茯苓也判断不出来这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
这话什么意思茯苓和乔洛都很清楚,柒城这些年一直在萧景手下做事,几乎萧景所有不能在明面上做的事都是柒城去做的。
而魏轻岚不会故意污蔑柒城,她说是柒城那就一定是柒城。
可能魏轻岚不明白柒城代表的什么,但是他们很清楚。
于是此刻,乔洛脸上也露出了难色,英气的眉头拧的很紧。
茯苓和乔洛互相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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