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住了。
清清嗓子,“莫怀生,你赶紧的。”
三十秒后,莫怀生将手机还给她,“抱歉,没人接,不过还是谢谢——”
话未说完,路轻浅跟冲他摆手,“你赶紧消失在我的视线里,那个醋坛子你惹不起,我更加惹不起。”
这次,莫怀生还真的就很听话地走了。
郁衶堔出来见到路轻浅还好好地站在树下,旁边的地灯将她的身段都给照了出来,跟周围的人有很明显的区别。
从外貌到气质,怎么看都是路轻浅完胜那些人。
他跟着就走了过去,路轻浅见到他来了,早就快要撑不住的身子没什么负担地往他肩膀上靠去,“我快要被这边的死蚊子咬死了。”
说着,路轻浅将自己的手臂给伸了过去,原本白皙的手背已经被之间抓出了好几道红痕,路轻浅皮肤白又细,这么一看的确挺明显的。
郁衶堔伸手在她没什么肉的手臂上捏了下,然后说,“你给我再娇气点儿。”
几乎是在郁衶堔刚刚将话说完的瞬间,路轻浅反应极大地在他话中跳了跳,脾气变得有些暴躁,“郁衶堔,妈的,这些死蚊子要造反了。”
然后空气中是“啪”地一声响,路轻浅手掌丝毫不手软地一巴掌拍在另外一只光溜溜的手臂上,嘴里不满地碎碎念,“劳资上辈子真跟你们有仇,去死去死都去死。”
然后男人看到她手掌心中是一只蚊子的尸体,然后是一小摊蚊子血渍,手臂上也有。
他叹气,从她包里拿出纸巾给她将手臂上,手掌心当中的血迹给处理完,将她往自己怀中拢,低声安慰,“好了,司机已经去开车了,马上就过来。”
“在司机来之前要是我再被咬一下,你今晚就去给我睡书房。”
郁总委屈,“郁太太,这夏天蚊子多,我也没有办法呐,”见她去抓手背,郁衶堔抓着她的手指,“好了好了,别挠了。”
正说着,他的车子被司机开过来了,郁衶堔就跟看到了救星一样,搂着路轻浅赶紧上车。
直到上了车,处在相对凉快安静的环境中,路轻浅暴躁的情绪才稍微好了点。
过了两分钟,路轻浅将手伸到男人面前,“挠挠。”
郁总,“?”
路轻浅靠在椅背上,见他没动静,她睁开眼睛,望着郁衶堔,“快点,你给挠挠。”
说完,她又闭上了眼睛。
郁衶堔伸手将她的脑袋扳过来靠在自己肩膀上,听话地伸手给她的手背挠着痒,然后路轻浅安静地靠着他的肩膀休息。
车子回到临水别墅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了,路轻浅在车上小小地睡了一觉,现在心情好了很多。
下车,郁衶堔要抱着她进去,路轻浅没答应,被他牵着往屋子里走,路轻浅踩着院子里的不平整草坪,整个人一歪一扭的。
到最后,眼看着她差点就要摔到地上去,郁衶堔眼疾手快地将她拖起来,嗓音紧绷,差点就要生气了,问她,“路轻浅,你是真的醉了还是给我装的?小孩子么?”
路轻浅刚开始是低着头,听到他骂自己,她立马就抬头,笑得异常明媚,“当然是装的啊,我可是开酒吧的,哪能那么容易醉?”
说着,她脑袋又耷拉到了一边。
郁衶堔扶额,手指掐着她的下颌,“那你走路走不稳,问你什么你都跟装疯卖傻的,你在我面前唱戏呢你?”
路轻浅甩头,将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指中解放出来,仍旧在笑,“……什么装疯卖傻?难道不是傻白甜吗?”
“……”
郁衶堔看着她脖子上鲜红的痕迹,配合着周围黯淡的灯光,让她的皮肤看起来更加白,他没忍住笑,凑近了路轻浅说,“傻白甜是你这种傻法儿?”
“那不然呢?你们男人不是最喜欢女人撒娇了么?”
他懒得跟她在这黑黢黢的院子里扯,不然待会儿这临水别墅的高级蚊子咬起人来她又要跟他发半天脾气,所以郁总直接扛起路轻浅就往屋子里走。
怎么个抗法儿呢?
跟上次他将她从南家的宴会场上扛到停车场的手法一样,中间也狠狠拍了下她的屁股。
路轻浅本来就是醉醺醺的,被他这么头朝下一弄,等走回屋子里,路轻浅脑袋彻底晕了,眼冒金星,什么都看不清。
他将她等到客厅的沙发上,自己去盥洗室洗手,顺便拧毛巾给她擦手。
这个时候,有电话打进路轻浅的手机里,她呆怔好一会儿,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自己的电话,看都没看名字就接了,“喂。”
那头听到路轻浅这个很杠的嗓音愣了愣,随后才说,“到家了?”
路轻浅盼着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电话,点了点头,随后又发现电话那头根本就看不到自己点头,所以她又嗯了声。
那头又问,“对了,你知道你今天有东西掉了吗?”
她摇头,“不知道。”
然后愣了一秒钟,又补充,“……什么?”
“等你什么时候想起来了再联系我,时间不早了,那就晚安?”
路轻浅闭着眼睛靠在靠背上,又是点头,温声说,“那就晚安。”
“嗯,晚安。”
过了几秒钟,电话里还有电流声,路轻浅听着不舒服,问,“你怎么还不挂?”
“等你先。”
路轻浅皱着脸,“那我挂了。”
“嗯。”
然后就挂了电话。
身后,郁衶堔从盥洗室里面出来,见到瘫倒在沙发上看起来已经神志不清的女人,而她竟然还在跟人讲电话。
这讲电话的内容,在郁衶堔听来就是:路轻浅用很软萌很无害的声音对电话那头说——
“那就晚安。”
“你怎么还不挂?”
“那我挂了。”
这短短三句话,郁总阴郁着脸脑补了一下,就变成了另外一种味道——
路轻浅,“那就晚安。”
电话那头的无名氏,“嗯,晚安,做个好梦。”
无名氏并没有挂电话,而是说一大堆没营养的话,跟着路轻浅又问,“你怎么还不挂?”
无名氏,“宝贝,等你先挂了。”
路轻浅,“那我挂了。”
……
这个有颜色有声音的画面郁总脑海中飘过,拿着毛巾就朝路轻浅冲了过来,却见路轻浅的手机落在一边,眼睛闭着,一副我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而一旁的电话刚刚息屏。
郁衶堔俯身将她的电话拿起来,熟练地用指纹解锁,点开通讯录,最上面那通电话显示的名字是:莫怀生。
莫怀生。
只一眼,这三个差点没让郁总将路轻浅的手机给直接扔了,他盯着路轻浅这张无害的脸,肺都快要气炸了,手指点了几下,直接将那个电话号码给拉黑了。
然而路轻浅并不知道郁衶堔的这一系列动作,所以当他粗暴地给她擦手把她弄醒时,路轻浅不满地看着他,“你干嘛?”
“擦手。”
路轻浅眨了下眼睛,“我说你干嘛要这么使力?痛呢。”
男人没什么好脾气,“痛死你活该,叫你到处去给我拈花惹草。”
路轻浅无语,抽回了自己的手,塞到背后,“不擦了,让它脏着吧,”停顿了下,她抬头仰望着男人那张稍微有点……狼狈的脸,吩咐,“我累了,抱我上去洗漱休息。”
郁衶堔居高临下地盯着她,面无表情。
最后在路轻浅希冀的目光中,他将手中的毛巾直接扔到茶几上,顺手顺走了她的手机,冷声甩下一句,“你自己爬都给我爬上来,否则你今晚就睡这里。”
然后,路轻浅就眼睁睁地看着男人离开了客厅,朝楼梯走去了。
她咬着牙,“郁衶堔,你吃炸药了啊?给我站住。”
男人没有任何回应,笔直地离开了路轻浅的视线。
最后,路轻浅又在沙发上颓废了足足二十分钟,然后甩了自己脚上的高跟鞋光着脚上楼。
打开卧室的门就见男人穿着黑色的睡袍站在她的梳妆镜前,身体微微向前倾,睡袍带子系的松松垮垮的,大半部分胸膛处的风光都露了出来。
他这个样子,明显已经是洗漱完了,现在在拿药膏擦自己脸上的伤口。
路轻浅脾气上来了,走到他身后,“走开,去浴室弄去,不要霸占我的地方。”
郁衶堔瞥了她一眼,脸色冷漠,一个标点符号都没给她。
“郁衶堔!”
还是没反应。
路轻浅想到他刚才的那个行为她就……怎么说呢,那种感觉就像她已经大胆地主动求欢了结果人家根本不买账,还直接居高临下很蔑视人地说指着她说,“把衣服给我穿好了,爷对你没性趣!”
就是这种感觉。
路轻浅伸手戳了戳男人紧实的后背,“郁衶堔,你他妈是不是间隙性精神病犯了?”
“哐”地一声,男人手中的乳白色药膏直接被他扔到了女人的梳妆台上,因为男人力道比较大,将她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都碰到了不少,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其中一个粉底液瓶子更是直接从梳妆台上滚到了地上,然后在路轻浅惊讶的目光,直接碎了。
路轻浅眼睛都直了,看着地上破碎的粉底液瓶子和里面流出来的液体,她牙齿打颤,“你……你……郁衶堔,你找死是不是?!”
下一秒,男人手指轻轻一拨,很是轻描淡写地将她梳妆台上的一瓶不知道什么看起来装着透明液体的瓶子给拨到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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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二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