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怎么这么狠,我都听说了,那么高的楼梯,怕不是真要把人摔死吧,还好还好,脸没事儿… …她也活该,自己推人也摔了,真是报应来得快。”
叶婷解恨地说着,确定了立场,她的话语愈发爱憎分明。
对这件事,白月没吭声,按照原主的记忆,当时是何惠推她,然而原主也不是省油的灯啊,被推就直接拉住了人,还很聪明地把对方当了垫背,十分伤如果要分摊的话,对方怎么也要拿六分,彼此彼此吧。
叶婷又劝了一会儿,主要是让白月好好养着,不要着急出院,反正这住院的钱肯定是要何家掏的。
因为当时何惠闹得大,不少人都在围观,又是在学校里头,影响很不好,何家有人还是小领导,不想被这样的事情影响,早早就过来关照过了,医药费这块儿是不用白月操心的,算是“无辜受累”的补偿。
负责这件事的人是何惠的堂哥何广璨,大约是听到了白月醒来的消息,当天下午就过来看望了一下,希望能够息事宁人。
“这件事我也打听过了,是我妹妹不对,这方面,除了医药费用之外,我们还会额外补偿一些,希望你能够不要追究。”
不管怎么说,先推人的是何惠,一个故意伤人的问题跑不了,如果白月真的立身不正有个什么情感问题,也算是情有可原,但偏偏没证据没把柄,也就只能赔偿了事,希望能够小事化了。
白月低着头,手指掐着被子,听到这话,指尖都有些微微泛白,似乎是鼓足勇气,才抬头说:“我不要什么补偿,只要她不再来找我的事儿,还要对大家澄清,不是我的错。”
这是一个名声几乎能要命的年代,若是顶着“小三儿”的名字,只怕一辈子的际遇都不会好。
最郁闷的是,给原主背锅什么的,白月是不想的,所以哪怕她有其他的手段洗脱人们对于这个污名的记忆,她却还是想要一开始就不沾染。
白月是真的有一副好相貌,可良可妖,当她表现出如此纯良无辜小白花的感觉来,没有人会怀疑她有一副配不上如此样貌的心肠。
何广璨就是一个普通人,当下就被这样的故作坚强所迷惑,愣了一下应了:“澄清是应该的,补偿还是要的,不要拒绝,就当支持你的学业了。”
白月的条件并不好,因为下乡的事情几乎跟家里头闹翻了,之后也断了联系,哪怕重新考上了大学,也并没有重新跟家里联络,第一笔学费还是那个残疾青年家中出的。
对方是个哑巴,两人暧昧的时候就有些隐晦,这笔钱给出来的时候,也是原主用了心思借的,说好了是借,自然就要还,尤其在不想以身相许的时候,就更要还个干净才能断了联系。
“我——”白月还想再说什么,却是迟迟没有发出第二个音来,最后只是闷声说,“我不要占你们家的便宜。”
这句有些任性的话把何广璨给逗笑了,笑容一放即收,表情却缓和了许多,说:“不是占便宜,这本来就是应当的赔偿,你就当赔偿金好了,也是你白受了委屈地补偿,你该得的。”
他话都说到此处,白月也没再吭声,一时半刻,还真是需要这笔钱,手指头抓得更紧了些,被子都皱了。
何广璨看到了,只当没看见,没再说什么,让白月好好养着不要担心医药费,扭头出了门就直接上楼了。
他的堂妹何惠就住在楼上,听说也醒了。
对方做的这事简直就是没头脑,把她爸气得不行,不让她妈过来看望,何广璨便受家里人托付过来看看,当然也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她就是碰了一下脑袋,连血都没留,撑死就是昏迷,这才没来看望。
比起头上还缠着纱布的白月,一头短发的何惠精神看着好多了,她坐在那里不知道发什么呆,病房是单间,里面的水果糕点摆满了床头那个小桌,比之白月那里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她这里看着就好很多了。
“你看看你闹的什么事儿,以后可别听风就是雨的,好歹调查清楚,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别被别人的闲话冲昏了头脑,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就是我妈也不会来看你的。”
何广璨知道这个堂妹的性子,风风火火的,当初本来想着让她读书能够安分点儿,哪知道还能闹出事情来,可真是个看不住的。
“你——”何惠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听着这一长串话,一时半会竟是什么都没说,只是低着头,抓紧手指,那动作,莫名有几分雷同楼下的白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