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许是宫人都拨到前头伺候客人了,这时这条雕梁画栋,建制考究的回廊上,竟见不着一个宫人。
沈宛一下子慌了起来。
这……
可别太子殿下没找着,却把自己折了进去。
廊外是假山石,清澈的小湖水。她四下里张望,仍是没有一人形迹。
心中也不知怎的,却是一阵心慌,总觉得这里有一丝危险的气息。
鬼使神差般地回过头去,方才空无一人的回廊里,这时,却远远站着一个锦衣翩然的端方公子。
那……那可不是她上辈子那个负了心的夫君,当今的晋王殿下?
沈宛眉心拢起沟壑,连忙回过头去。加快了脚上步子,急急往前走去。心中连连祈祷,千万莫要认出她来。
虽然心知这可能是微乎其微的,还是忍不住存了一丝侥幸。
若说先前见到太子,见到晋王府护军还未叫她对从前有什么太大触动,那此番可真的叫她心绪翻涌,不能自抑了。
那是她的五郎。她珍爱五载,曾经无数次睡在她枕边儿的人。即便是如今,她也会忆起,赌书泼茶,笑语嫣然,他会拥她入怀,会为她洗发描眉。
曾经,她也以为那就是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往日诸景历历在目,似是再也抑制不住,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滴滴答答落在沈宛手上端着的托盘上。
有如嘈嘈急雨。
她的手也不可控制地抖起来,步子越来越快,一不小心,手上的托盘不稳,上头的碟子就掉了下去。
立时间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沈宛几乎下意识就蹲下身去捡。可那掉落的盘子已是碎裂一地,素手一捡,就在手心划了道道伤口,血汩汩地流出来。
身后的脚步声越逼越近。
她也顾不得手上的疼,忙扔下托盘,跑了出去。
狼狈,实在是狼狈之极。
落荒而逃大约便是如此吧。
只是跑出去时,听着一声叹息般的“宛妹妹”。
却是不知是真是梦。
* *
沈宛沿着长廊一路跑,直至力尽筋疲,才终于倚着柱子,停了片刻。
她不敢回过头去看,甚至觉得两耳边嗡嗡作响,不知还有没有人跟来。
正倚柱呼吸之时,却见回廊一边终于不是假山碧湖,而是一座小楼贮然而立。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翻过回廊,向着小楼跑去。
直到进了楼里,关上门,才颇为心安地靠着门直呼气。
谁知天不遂人,下一秒,就听见一个危险的声音。
“你怎么到这儿来了?”